“我哪裡整天拉著人嘮嗑呢,是人韓嫂願意呆在我們家,再說她家裡也沒人,我們兩個白日裡幹完活後還可以說說話,也不耽誤做活的功夫。”
上次張安民幹活衣服髒了中途回來換,正關著們換衣裳,上半身衣服剛脫掉,後面門就被人推開了,畢竟這是自家的主屋,自己和劉氏睡覺的屋子,就連初夏平日裡都不怎麼過來,他以為是劉氏進來了,回頭一看,哪裡就知道是韓氏推門進來了,手上還拎著衣服站在那裡。
“我、我不好意思,我以為是初夏她娘在屋裡”,韓氏也發現了裡面的張安民,看到了張安民在換衣服,紅著臉說了上面的話後就帶上門退了出去。
這把張安民給尷尬的,你說自己在家裡換衣裳,哪裡就知道有外人進來了,自從這次事情後,他就留了一絲心,你說門關著,這韓氏怎麼就推門進來了?如果這屋裡沒有人呢,那她進來幹什麼?不能怪他多想,其實好人也難做,而且這韓氏給他的感覺吧,他也說不好,知道她和劉氏的關繫好,也不好在劉氏面前說些什麼,只能委婉的說一下。
吳小亮也老老實實的滾回了應天書院裡,繼續學海無邪苦作舟的日子,不過這些日子先生教的他可有興趣學了,勁頭可足了。
“我住長江頭,君住長江尾,日日思君不見君,共飲長江水”,教書先生在上面拿著戒尺搖頭晃腦的念著,停了一下,望向下面的學生,“這詩是昨天學的,有誰能告訴我下面幾句是什麼嗎?”
“我知道,我知道”,吳小亮舉著手興奮的站起來,“此水幾時休,此恨何時己,只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雖然有些結巴,但還是完完整整的說了出來,竟一字不落。
李響看著自己的表哥,他表哥這是怎麼了?是受什麼刺激了,怎麼突然就勤奮好學了,這首詩他還連前面的幾句都記不住。
教書先生大概也沒有想到搶著出來回答問題的人是吳小亮,很快把詫異的表情收起來,微微點頭,“吳小亮回答的非常不錯。”
吳小亮不是突然勤奮了,也不是突然天賦開了,而是昨晚背了一晚的結果,為什麼他會對一首詩這麼執著,因為昨天教書先生說了,這是一首情詩。
情詩啊!所以他有了興趣。
“先生,這首情詩是什麼意思?”吳小亮開口問道。
吳小亮能把這首詩記住並且背下來,已經大大出乎了人的預料,這會子竟然還孜孜不倦的提問題,就更令人新奇了,教書先生一個激靈,這小子是開竅了,終於想好好學了?他寧願不是,要是真的話,教這樣一個天資欠缺的人,想想就讓他頭疼。
他看著下面的學生,這首詩他本來也是突發奇想教教他們,也沒想做深入講解,這會子吳小亮問了,他只好輕輕喉嚨,“吳小亮你先坐下,這首詩講的是…。”
吳小亮聽的賊認真,中途還打斷了教書先生幾次,教書先生的臉色是變了又變。
李響則完全是沒有興趣,倒是看著自己表哥那興趣盎然的樣子昏昏欲睡,睡前還不忘想到,自己的表哥變了,變得自己不認識了,再也不是那個瀟灑又酷的表哥了。
“表哥,姨夫、姨母在家裡是打你了,還是罵你了,還是不給你飯吃了?”李響問,如果不是在家裡受到了教訓,吳小亮怎麼就突然就變了。
吳小亮心情好,倒是沒有怎麼理睬李響的話,“沒有啊,我在家裡挺好的。”
“那你這兩天讀書怎麼這麼積極?”
吳小亮裝作語重心長的樣子拍拍李響的肩膀,告訴他,“表弟,人醜就要多讀書。”
李響:“…。這是在說誰?”
當然吳小亮的這句話,是從初夏那裡聽來的。
回去吃過飯後,吳小亮就回到了自己的書房,打算把這首詩抄寫下來,黃氏看兒子呆在書房沒有出來,就過去瞧了瞧,發現自己的兒子正聚精會神的用毛筆寫著什麼,旁邊桌面和地上散落著一地的紙,或揉過的,或攤開的,這是之前從來沒有過的,黃氏就喜出望外,兒子這終於變了?忙去把這個好訊息告訴了吳地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