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安民開口,“你們如果真的是為銀子而來,恐怕要讓你們失望了,你們走吧。”
“二哥,難道你就這麼狠心,看著家裡這幅境地,都不肯幫忙”,張安仁怒氣沖沖的指著張安民,“你的良心難道被狗吃了?爹孃養你這麼大,你不肯孝敬老人就算了,我們替你孝敬就是了,你連出點銀子都不肯”,還越說越激動,“哦,發家致富有錢了之後,連我們都看不起了是吧?”
張安民站起來直面張安仁,“你沒有資格說我,說我狠心?那初夏她娘難産的時候,你們有誰幫忙了,她又是因為什麼難産的?雖然說爹孃一直都不重視我們一家,偏袒你們家,可我愚孝忍了,這些年我都是讓著你們,家裡的活誰有我幹的多,月錢誰有我交的多,我說過什麼?你當官的銀子二話不說就掏了,我當你們是一家人,處處想著你們,讓著你們,可你們有當我是一家人嗎?”
“我分家的時候初夏她娘還在做月子啊,天還冷,小孩都沒有滿月,可你們呢,迫不及待讓我們一家走,我分家的時候沒有帶有一絲一毫,分家文書上寫的清清楚楚,老人由你們兩房贍養,並且這是爹孃和你們都親口同意的,怎麼,現在倒罵起我來了?如果不是我現在有錢了,你們會來找我?你們恐怕想不起來我這個人吧,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心裡打的什麼主意”,每當想起這個,張安民都覺得寒心。
“分家,分家又怎麼了,分家了我也是你娘,你掙的銀子也有我的一份”,蔡氏蠻橫不講理起來,“我拿我兒子的銀子,我看誰敢說什麼。”
“娘說的對,就算分家了,你也有義務贍養他們”,反正有蔡氏撐腰,撕破臉皮鄧氏也不怕。
聽見前廳的聲音越來越大,似乎吵起來了,怕出什麼事情,陸恆和老東丟下手中的活,跑到前面。
“掌櫃的,有什麼事情需要幫忙嗎?”陸恆問著,後面還跟著老東。
張安仁看見兩人進來,嚷嚷起來,“我們家裡的事情,你們外人別插手,哪邊待著哪邊涼快去。”
“麻煩你們兩人將人給弄到外面,這幾個人是來找麻煩的”,張安民對著兩人說,不想再同幾人糾纏下去。
三個人被架到了店門外,蔡氏的嘴裡還在罵罵咧咧,“你個沒良心的,養了個白眼狼,現在有錢了,就不認你這個窮娘了,我這是造的什麼孽啊?”說著幹脆就坐在了店鋪外面的街道上,指天罵地起來。
雖說這裡不是繁華的街面,但還是有偶爾路過的人看過來,鄧氏幹脆學蔡氏的樣子,也在旁邊哭天搶地,連旁邊店裡面的人都被兩人的哭罵聲給吸引的探出頭。
“家門不幸啊,養了這麼個不孝的兒子…。”
“娘,您別哭了,別傷心了…。”
有的路人幹脆停下來看著兩人指指點點。
“掌櫃的,這怎麼辦?”老東看著坐在店鋪門前面哭鬧的兩個人,這樣下去,生意還怎麼做?
“算了,今天早點關門,生意不做了”,張安民吩咐夥計關店門。
“好嘞。”
看著店鋪們被關上,看熱鬧的人散去,蔡氏和鄧氏才從地上爬起來,拍拍身上的灰,“今天銀子沒要到,怎麼辦?”說話的是鄧氏,“我看他是鐵了心,不肯給我們銀子。”
張安仁剛才是躲到了一旁,這會才從旁邊出來,看著關上的店門,“只要他還想開門做生意,咱們就能要到銀子,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今日不行,咱們過幾天再來。”
蔡氏摸了把臉朝著地上啐了一口,“我看行,咱們就聽老三的。”
街面旁邊用簡布撐起來的路邊茶攤,其中有一桌上擺著兩碗粗茶,茶攤旁邊有一家賣糕點的,此刻小販正在招呼著一對買糕點的男女。
“大牛哥,買這塊糕點,我看這塊的形狀好看些”,小娟指著小販盒中的糕點對著大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