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嬸面色猙獰,瞧了劉氏的肚子一眼,用盡力氣將劉氏一推,給推到地上,“你自己要我放開的,哼。”
劉氏重重的摔倒了地上,疼的直冒汗,看著三嬸陰笑著走進裡屋,在裡面與蔡氏折騰起來,她咬著牙從地上爬了起來,肚子傳來陣陣不適,也沒有力氣再去與兩人爭論,剛走到桌邊想坐下來休息,就感覺下身的衣服被什麼給浸濕了。
有過一回生産經驗,劉氏知道這意味著什麼,也沒再看屋裡的兩人,扶著牆壁走到外面,慢慢挪動到牆邊,靠著牆對著外面隔著兩米的院子喊道,“大牛,幫嬸嬸叫下你娘。”
正在院子裡玩的大牛聽見聲音,回頭看見劉氏,沖著屋裡喊道,“娘,劉嬸嬸叫你。”
嚴嫂從裡面走出來,“你剛亂叫什麼呢?”
“嚴嫂”,劉氏叫道。
嚴嫂扭頭一看,劉氏怎麼靠牆站著,再一看錶情,好像有點不對,忙朝著張家院子走過去。
劉氏已經沒有力氣再講原委,嚴嫂一看,羊水破了,不是還沒有到生的時候嗎,這是怎麼了。
“嚴嫂,麻煩你了,麻煩扶我到床上,然後給我準備熱水,抹布,剪刀。”
進屋就看到蔡氏與三嬸,嚴嫂心裡納悶,這兩人在這裡幹什麼,這劉氏孩子都快生了,怎麼都不搭把手,“你慢點躺下去,現在怎麼樣,你別慌,我待會去給你請産婆。”
身後的聲響將兩人拉過神,蔡氏手裡頭攥著銀子找出來的幾個碎錢,正想問銀子在哪,回頭就看見多了一個人,再看劉氏,這是要生了?
要生了?三嬸看著,沒打算支手,又不是自己生孩子。
女人生孩子,一腳就踏在鬼門關了,嚴嫂雖然知道蔡氏不喜歡劉氏,可好歹是一家人,生的也算張家的孫子輩,可哪有冷眼看著不過問的,她一個外人都看不下去,“蔡大娘,你看這劉氏馬上就要生了,勞您去給産婆請過來吧。”
“請啥産婆啊,當年我生他們兄弟幾個不都是這樣生的”,蔡氏道,“還花錢請産婆,別給我整個賠錢貨出來了。”
嚴嫂聽著這話太難聽了,床上劉氏就拉著她的手搖頭,讓嚴嫂不要同她們再說,嚴嫂嘆了口氣,從屋裡取出一條紅布條,出門綁在了院子裡的樹上,紅布條就代表著這家有人在生小孩了,然後又去準備熱水,被褥,紅糖水等。
陣痛襲來,劉氏咬著帕子,剛開始還能堅持,可感覺越來越乏力,肚子裡的小孩還沒有打算出來的念頭,人就有點迷迷糊糊。
“努力啊,初夏她娘,來,喝點紅糖水”,嚴嫂給劉氏餵了紅糖水,擦擦額頭的汗,心裡想著剛才一走了之的蔡氏和三嬸,兩人真不是東西,不讓請産婆,也不搭把手。
又拉開被子看看,這一看不得了,壞了,有要出血的跡象,連忙跑出去叫道,“蔡大娘,初夏她娘出血了,得趕緊去請産婆啊。”
多管閑事,蔡氏出來,“嚷什麼,知道了”,人卻遲遲沒有動靜。
嚴嫂是急的,什麼時候碰到過這樣的情況,張安民和初夏也不在,蔡氏也叫不動,可劉氏又需要人照顧,只好央求路過的村裡人幫忙去請下産婆。
村裡人一看,紅布條,張安民的媳婦這是要生了,應了嚴嫂的話去請人。
初夏看著張家的院子外面站著三三兩兩的人,村裡的人都在談論著什麼,等張安民駛進,有人就說,“張家老二,你媳婦要生了。”
什麼,不是說還有一段日子嗎,這段時間沒徵兆啊,初夏忙不疊的跑進去,屋裡翻箱倒櫃也沒細看,只看著床上的劉氏,“娘,你感覺怎麼樣?”
産婆也就前腳剛到沒多久,“這很棘手啊,早産,這孩兒娘情況又不好,萬一發生情況,我得提前和你們說,是要孩子還是大人。”
心拔涼,“我要我娘和弟弟妹妹都平平安安的。”
張安民不能進屋,在外面靠牆蹲著,見初夏出來,忙問,“你娘怎麼樣了?”初夏就將情況說了,張安民就想往裡面沖,被嚴嫂推出去,“不能進,初夏她爹你就外面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