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氏的生辰初夏是偶然知道的,上次張安民去賣魚腥草,初夏偷偷的和張安民說,過段時間就是劉氏的生辰了,想要給劉氏一點驚喜,家裡的大伯母三嬸都有鐲子,而劉氏什麼都沒有,就讓張安民偷偷的給劉氏買個鐲子。
偶爾初夏三嬸做了新衣或是買了首飾都喜歡炫耀一番,自己問過劉氏想不想要,劉氏還說戴著幹活不方便,想來也是羨慕的,自己的心思還沒有女兒的心細,初夏這樣一說,他就記下來了,去完藥堂後進了首飾鋪,花了五十文給劉氏買了一個手鐲。
“娘,你就不要怪爹了,爹還不是想讓你過生辰的時候高興嘛。”
劉氏看著被初夏塞進手裡的鐲子,還有旁邊樂呵著的張安民,“娘不是不高興,只是這個鐲子娘用不著,又花冤枉錢。”
“這錢花的不冤,只要你高興”,張安民看著劉氏。
父母兩個讓劉氏試戴,劉氏將鐲子戴上去看了兩眼就要取下來,初夏不讓,“娘,鐲子買回來就是讓你戴的,不是讓你藏在櫃子裡的,那樣就沒有買的意義了,是不,爹?”
“是,初夏說的對,你就戴著吧。”
劉氏只好打消了將鐲子鎖起來的想法,從屋裡的櫃子裡拿出兩套新衣,“給你們倆的新衣做好了,你們穿穿看合不合身,需不需要改?”
之前從鎮上買的布匹,劉氏趁著這段時間,給每人都做了兩套,初夏拿到新衣試了下,劉氏的製衣手藝不錯,衣服大小很合身,“挺好的,謝謝娘。”
西廂房裡,大伯母正哄著吃完飯的栓子睡覺,懷裡的栓子因為哭的久的緣故,還紅著鼻子。
“我真是恨不得撕掉她那張嘴,還有爹孃,憑啥向著三房說話。”
“行了,你念叨了一個晚上了”,大伯父打斷大伯母的話,“再說,爹孃就是出來勸說了幾句,哪裡向著三房了,我看是你想的太多。”
“你就看吧,這得虧咱家的栓子是男孫,要不然爹孃偏心得偏到心眼裡,住在一起有什麼意思,還不如分開過得了!”
“給我閉上你的嘴,分家這種話少說”,大伯父呵斥大伯母。
大伯父面無表情的說話,大伯母還是有點悻悻的,“我不就發發牢騷,又不會當著爹孃的面說,你急什麼。”
張安民一家穿上了新衣,果然人靠衣服馬靠鞍,鮮亮的衣服料子將劉氏顯得比平時更年輕嬌俏了些,連著大伯母看見了,也誇了兩句。
三嬸則是看見了劉氏手腕的鐲子,心裡暗暗納悶,老二家這是悶著發財了嗎?又做新衣又買鐲子,反正心裡不是那麼舒服。
初夏與剛來的時候已經稍微有點區別了,至少和村裡面的孩子區別開了,最顯著的特點是幹淨。
柳翠翠家裡的大人去幹活了,她帶著弟弟妹妹出來玩,看見初夏的新衣,想伸手摸摸卻又止住了,“真好看。”
初夏到是沒覺得穿上這個衣服和平時有什麼不一樣,她今天是聽劉氏的話,出來給家裡的雞找一些野菜,順便看看能不能給大白找些吃的,而大白這會已經能跟在她身後慢悠悠的跑了。
狗蛋雖然八歲了,家裡窮沒錢去私塾,和村裡其他幾個窮人家的孩子一樣,還在村子裡晃悠著,初夏看著,怎麼就覺著,活像那村裡的流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