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明珠?”
江宓話到嘴邊,拐了個彎,語調微揚。
昨天下午兩個人說了很久的話,十年間的事情,顧景行挑揀著將她應該知曉的給說了一下,因而江宓已經曉得她和甄明珠這幾年關系不錯,也曉得,甄明珠的一個朋友在她出國念書期間,對她照顧頗多,眼下,她就在人家和朋友合開的律所裡上班。不過,畢竟沒了記憶,有些意外也是正常的。
顧景行將心中那一絲古怪的情緒壓下去,給她寬心,“沒事,有我在呢。”
“嗯。”
江宓抿著唇,點了點頭。
爾後,保鏢推著顧景行,進了洗手間。
他在保鏢照看下洗漱,江宓便坐到了床上,開始用早餐,心中還有些不怎麼踏實。
昨天醒來的時候,頭暈腦脹,撒了謊,以求給他們這段感情一個出路,那不過就是個突然而起的念頭,當時,她完全沒辦法和精力,再去考慮其它事情。
她對醫生說記得自己剛高考完不久,那是2007年。這便意味著,十年間發生的所有事,認識的所有人,於她而言都成了陌生的,她要不露餡,將這個謊話繼續下去,還得一直往下演,不光在顧景行和姐姐面前演戲,在所有人面前,都得演戲。
這個戲,要演的什麼時候呢?
會不會穿幫?
穿幫了怎麼辦?
總得找個機會再恢複記憶吧?
可,要是恢複記憶了,又要怎麼面對顧景行?
眼下一想,心頭就好像橫亙了一團亂麻,讓她不曉得如何自處了。
顧景行洗漱停當,出來後就看見她拿著筷子,一臉出神的模樣,滑動輪椅上前,關切地問了一句,“怎麼了?不吃飯又在想些什麼?”
“……沒,沒什麼。”
江宓猛地回神,搖搖頭道。
顧景行若有所思地看著她,又問章:“真的沒事?”
“就……”
被追問,讓江宓的心情有點波動,半晌,她抿唇問了一句章:“你求過婚嗎?”
顧景行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