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裡安靜極了。
“啪嗒。”
毛巾落在地上的聲音,驚醒了意亂情迷的兩個人。
糾纏在一起的唇瓣不捨的分開,顧景行率先睜開了眼眸,靜靜地,打量著被他扯到懷中的小女人。
一分十年,江宓已經二十五歲了。可她骨架小,身姿瘦削,性格又一如往日冷淡內斂,因而整個人倒仿若並未被這繁雜世事玷汙,不圓滑不周全,他望進她的眼睛裡,感覺到,她還是那個中學時期,溫柔純潔的女孩兒。
時光,不曾在她精緻清麗的容顏上,留下刻痕。
她還是那樣美好……
心中驚痛,又帶著一股子失而複得的狂喜,以至於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道,不斷用力地將她箍緊到自己懷裡,也恨不得,將她揉碎了,嵌入自己的骨肉之中。
“景行?”
江宓低聲說了一句,他都沒聽見。
無奈之下,江宓只得微微拔高了聲音,又道章:“你弄疼我了。”
“哦。”
倏然回神,顧景行連忙放開她。
江宓從他懷中退出,平緩了一下糟亂的呼吸,低頭撿了毛巾,又進了衛生間。
很快,衛生間裡傳來水聲,那聲音傳入顧景行耳中,讓他微微有幾分痴。只覺得,水龍頭嘩嘩響的聲音,她洗毛巾的聲音,都那樣動聽悅耳,讓他想要什麼事也不做,就這樣靜靜地待在距離她不遠的地方,聽她做這做那,以此獲得心靈的平靜。她的目光落在衛生間虛掩的門上,甚至不敢移開。
真的好像一場幻覺啊……
江宓醒了。
她醒了,卻沒有再用那樣一副冷臉對他。
她的記憶留在了十年前高考之後的日子裡,腦海裡還記得的,都是他給她的溫暖和快樂。她還是那麼乖,被親到都會臉紅,唇齒間的滋味那般香甜,只嘗一口,都給他一種此後都要渴死的感覺。
“怎麼啦?”
放下毛巾出來,江宓瞧見他一副神遊九天的模樣,抿起唇角,輕聲地問。
“沒什麼。”
顧景行笑了笑,言語裡有感慨,“你昏迷半個月才醒。”
抿唇站著,一時間,江宓倒不曉得如何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