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對,那一雙澄淨的眸子讓他産生一種久違的心慌的感覺,以至於,他落在小貓脊背上的那隻手都不自覺地微微握緊了一些,懷中的小貓“喵”一聲,不耐地竄了下去。
“……感覺怎麼樣?”
顧景行唇角牽出一個笑,聲音鎮定地問。
“景行?”
江宓的聲音,纖柔中,帶著一絲疑惑。她的目光緩緩地落在他腿面上,漸漸地,神情變得不敢置信,抿緊唇糾結了一會兒,聲音輕顫著問章:“你的腿,怎麼了?”
顧景行一怔,好半晌,竟是沒能說出一句話。
江宓明顯有些著急了,自己用手撐著床面想要起身,又問章:“我怎麼會在醫院裡?你的腿怎麼了?”太激動,她單薄的脊背靠倒在牆壁上,白皙的臉上,一片慌張。
“江宓!”
正在此時,江恬去而複返,連忙上前扶她。
江宓依偎在她胳膊上,微微仰著臉,打量她半天,遲疑地搖著頭,又問了一句章:“姐,你怎麼都長白頭發了?”
一句話,江恬也足足怔了半晌。她的白頭發婚後就有了,並不是這段時間長出來的。江宓蹙眉問出這一句,嗓音和神情,都顯得難以接受。
她也低頭,遲疑地看了自己妹妹一眼,爾後,看向醫生,“她這……”
醫生抬步上前,在兩人的注視下給她做了個簡單檢查,爾後,又很隨意地問了一些常規問題,想了想,斟酌著給出初步判斷章:“可能是因為腦傷造成部分記憶缺失,眼下看來,記憶好像停留在2007年了。”
記憶,停在2007年?
江恬和顧景行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一絲不可置信的複雜情緒。
昏迷十多天,醒來後喪失了近十年記憶,這事情,怎麼想都透著玄乎的。江恬意外之餘整個人都暈乎乎的,很快,又跟醫生一起出去,拿接下來的檢查單。
病房裡,再一次剩下顧景行和江宓兩個人。
靜靜地對視了半晌,江宓眼眶裡的淚水率先滾下來。
“別哭。”
顧景行自己滑動輪椅到了床邊,抬手將她細瘦的一隻手握在掌中,以指腹輕輕地摩挲著她手背,柔聲哄說章:“我沒事。只是因為出車禍還沒恢複好,所以暫時不方便走路而已。”
“我們一起出車禍了?”
一隻手被他握著,江宓連一絲掙紮都沒有,滿眼滿臉的信賴,遲疑著,又問了一句。
“不是。”
顧景行搖搖頭,笑了,“記不清沒關系,我慢慢講給你聽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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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有失憶梗,有二更,下午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