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自思量著,他神色間卻稱得上平靜,辨不出明顯的情緒傾向。
邊上,顧景行默了好一會兒,據實已告章:“那晚上,我喝醉之後是睡過去的狀態。岑明說因為叫了我好幾聲都沒將我叫醒,所以聽了蘭盼的話,將我扶到了她的住處主臥裡。第二天……醒來之後,我對所有事沒有任何印象,整個人也有些暈沉沉的,感覺不太正常,所以二十七號當天過來做了血藥濃度監測,結果顯示血液裡有安眠藥成分殘留。”
他說完,顧振南若有所思章:“你覺得蘭盼下了藥?”
“我只是猜測。”
顧振南睨了他一眼,“怎麼先前不說出來?”
“……”
顧景行沉默了。
不說出來,一是沒有證據,二是覺得沒有人相信他。花言巧辯不是他能做出來的事情,所以在思量之餘,他才用了拖字訣,想要讓這件事不了了之。
而他這種心思,顧振南一眼望到底了,也不介意他沉默不語,淡淡地說章:“時間不早了。和你爸早點回去吧,不要多想,什麼事都往自己身上攬。”
“二叔?”
顧景行有些意外地看著他,聲音都顯得啞。
顧振南嘆氣,拍拍他肩膀說章:“上次因為你奶奶被氣到住院,我惱怒之餘出手打你,是我不對。安眠藥的事我會弄清楚,給你一個交代。”
落在肩膀上的手掌寬大,顧景行默默受著,感覺那掌心裡似乎能傳出熱流,一直注入他寒涼的心髒。以至於,他只是緊抿唇看著人,半晌都說不出一句話。
顧振南微微笑了一下,說章:“你是我們顧家長孫,理該有端正賢惠的名門淑女匹配,二叔不是那麼迂腐且不知變通的人,蘭盼今天這事情不怪你,不會做主讓你娶她的,放心。”
“……謝謝二叔。”
顧振南點點頭,這才朝顧振華道章:“醫院裡我讓楊春辛苦一下晚上守著,你和景行先回吧。爸媽估計也受驚不輕,我一會兒安排完這邊的事,會盡早回去。”
短暫地頓了一下,他又說章:“至於蘭盼的事,等她情況穩定一些,我解決。”
“行。”
自己這弟弟是個什麼性子,顧振華相當瞭解。而他本身雖然脾性溫和在家裡當了多年的甩手掌櫃,大事上卻自有分寸,別說蘭盼是罪犯的女兒,她就是名門千金,這種性子,也斷不能入他顧家的門。
想當年,雲成慧在她這個時候,那也頂多算嬌蠻,她這都能稱一句野蠻了。
和顧振南辭別,父子倆一起下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