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就去。”
王姐急匆匆地走進廚房。
“爺爺、奶奶。”
程硯寧問候完老兩口，垂眸看見顧振南冷凝臉色，又問候章：“伯父。”
顧振南低頭吃著飯，沒理他。
程硯寧+眾人章：“……”
顧老爺子被這一幕弄得有點懵，沒好氣地在兒子肩膀上拍了一把，“孩子問你呢。”
“坐下吃飯吧。”
顧振南道。
程硯寧垂在身側的一隻手微蜷了一下，笑著“嗯”了一聲，抬步坐去了甄明珠邊上。不過，剛坐下就後悔了，卻也沒辦法，只能盡量減少一下存在感，捱到吃完飯。
一點半左右，午飯在一陣詭異的氣氛中吃完了。
起先其實還好，可顧老太太和老爺子雖然上了年紀，人卻沒糊塗。吃飯到一半便察覺出氣氛不對，偏偏，礙於人多，也不好去問顧振南什麼。
顧振南是第一個吃完飯的，起身的時候說了一句章：“吃完了來書房。”
這話對誰說，不言而喻……
目送他抬步走遠，老爺子甚至沒忍住地看向程硯寧，問章：“你將人給惹生氣了？”
程硯寧章：“……”
默了一下，他幹笑一聲說章：“您慢慢吃，我先上去了。”
話落，他擱下碗筷。
眼見他要走，甄明珠也放下了碗筷，預備陪他一起上去。程硯寧不好在餐廳裡多說什麼，等兩人一起到了外面走到樓梯口的時候，他才住了步子，開口說章：“你別上去了，就在下面待著。”
“我爸臉色太難看了。”
“沒事兒。”
抬手擰擰她臉，程硯寧的目光掃過她平坦的小腹。
甄明珠回來脫了外套，穿著修身薄毛衣和牛仔褲，纖纖腰肢不盈一握。他定定地看著，似乎要用目光將她毛衣挖一個窟窿，好弄清楚那裡面到底是怎麼樣一個頑劣物。
那種情況，都能懷上？
想東想西也沒用，安撫好甄明珠，他抬步上臺階，去三樓大書房。
甄明珠看他上去，只覺得心裡七上八下的，原地站著鎮定了一小會還覺得憂心忡忡，因而便沒有聽程硯寧的，輕手輕腳地也上了三樓，想要聽一聽顧振南找他說什麼。哪曾想，等她將耳朵貼在書房門縫的時候，“啪”一道脆響直接落在了耳邊，將她嚇得身子一抖，魂飛魄散。
“爸！”
書房門被她一下子擰開了。
程硯寧側身站著，頭有點偏，明顯捱了耳光的樣子。
她沒有第一時間跟上來，也不曉得他捱了幾耳光，腦海裡第一時間浮現出先前在醫院裡，顧景行捱打那一幕。自己這親爹一巴掌過去，他嘴角都流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