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淺的目光落在案板上,問她章:“預備做什麼菜啊?”
“西藍花炒蝦仁,杏仁拌乳瓜。”
男生哦一聲,眼見她一邊說話還能一邊動手切菜,若有所思地問章:“你真不是富二代呀?”
“富二代給你當家教?”
“那啥,不是我恭維你啊,你身上真的有一種富二代嬌小姐的氣質。”
甄明珠撲哧一聲笑了,“我先前是富二代。”
“……先前?”
“對呀,”甄明珠一本正經地看了他一眼,不緊不慢地說,“住別墅,家裡傭人司機一大堆,賓士寶馬好幾輛,過年收到最貴的禮物得有七位數……”
“真的假的啊,後來呢?”
袁淺擺出一副我不相信但是我配合你講故事的好學生態度。
甄明珠就給他講故事,“錦衣玉食的公主家道中落,樹倒獼猴散,她自己還倒黴得被壞人拐騙,千鈞一發的時候王子從天而降英雄救美讓她免於苦難,最後又教會她一切功成身退。”
“噗——”
袁淺沒忍住給噴了,“所以你現在就什麼都會了?”
“對啊,我所有的本事,都是他教的。”
學習、做飯、開車、防身術,甚至,好脾氣,她眼下所有賴以生存的一切本領,都是他教的。他無所不能,教會她一切,就好像命中註定,她最終會離開他,獨自生活。
“你就扯把你。”
袁淺捏了一片乳瓜塞進嘴巴裡,不以為意地說。
甄明珠笑笑,不再理他。
心裡卻漸漸地産生了一種釋然的感覺。
似乎總是這樣的。
只要她不再遇見程硯寧,心情便能夠慢慢地平靜下來。忘記他也許是一個漫長的事,就在她不斷地用這般風輕雲淡的語氣說起他的過程裡,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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