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見的人,想說的話,她都辦到了,該灑脫的時候就算是裝的,也絕不能把自己變得卑微下賤。
可為什麼心還是痛得這麼厲害,讓她覺得自己就快要死了。
踏出一步,腳底就有千針紮足。
“阿瑛!”
姜嫇一聲急喚,亦是心痛如絞,回過身猛一下把人又拽回懷抱裡。
熱燙的呼吸印在女人的頸後。
糙熱的掌心壓在女人的腰間。
“是我不識好歹,是我!”
“是我讓你等太久了……”
“我沒有厭惡你,不論我是子寧還是姜嫇,我的心一如當年在你沈家祠堂所立下的誓言!但是……但是我沒去找你……也有我難言的苦衷。”
難言的苦衷?
沈瑛暗暗冷笑,會有什麼樣的苦衷可以讓她這麼久也不來找她?
但她沒有質問出口,子寧已是帝王,或許就有難言啟齒的苦衷,她一個平民百姓哪裡會懂,又哪裡懂得了。
“阿瑛,再給我一次機會可好。”姜嫇放下帝王的尊嚴,哀求她。
如果沈瑛沒出現,她確實會繼續逃避下去,可她都出現了,她又怎能再逃避下去。
不該再逃避了。
不該再折磨彼此。
那件事,她一定會深藏起來。
絕不讓阿瑛知曉。
沈瑛不是得寸進尺的人,上京來就是為了聽子寧的解釋,哪怕只是含糊的解釋,她也會馬上心軟。緩緩地,含淚溫冷低問:“你想如何?”
姜嫇抬起一手,去擦她臉頰的餘痕:“做朕的皇後。”
一個朕字,一聲皇後。
她既在彰顯自己的身份,同時也在許沈瑛世間女子最尊貴的地位。
一朝的國母。
“君無戲言。”姜嫇複再補了一句,話裡滿是帝王的霸氣和威嚴,是不容忍抗拒的壓迫。
沈瑛沉默了,以她商賈之女的身份根本沒資格當皇後。
姜嫇等她答複,等了片頃仍見她面有豫色,遂一吻落她眉心,沉聲道:“此生與共,舍你其誰。縱使我如今是君王,擁有無尚的一切,但我最想要的卻是和你一人相守,共渡餘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