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米小諾已經迴歸了顧成望,那麼她是不是得第一時間給季相哲一個妥實的交待呢?
是的,米小諾是該這麼做。可是,她又不知道該如何對季相哲說起,說起她選擇了顧成望。
可是,需要面對的現實使她不得不開啟天窗向人家說句亮堂的話,對一個曾經的追隨者有一個言之確確的交待。
米小諾約了季相哲見面,她還是有心地問了顧成望,他要不要一同前往。
顧成望無疑是那個己經變得成熟的人,他不會去做一個礙事的人,更不會去親自幹擾米小諾的立場和決定,所以他放任了米小諾去會會他的情敵。因為他堅信他的諾兒是一個拎得清的人,也是一個令他從此不再懷疑的人。
幽靜的包間內,季相哲在擺弄著茶具,靜待著米小諾的到來。
自從他知道米小諾去見顧成望的那一刻起,他就預感到屬於他的努力見不著希望了。可是,心存僥倖的人,不聽到一個妥實的答覆是不會放下追逐的腳步的。
不管能否共赴未來,季相哲都在等待來自米小諾的決定。
終於,米小諾推開了茶室的門,季相哲起身迎向了她。
二人落座後,是長久的沉寞。
季相哲在等米小諾的心聲,米小諾卻不知從何說起。
說對不起嗎?多少個對不起都不能很好地表達米小諾的歉疚。說抱歉嗎?抱歉是消除季相哲心頭遺憾的良藥嗎?
似乎說什麼都不好,可是她總得說點什麼。
“季相哲,”終於,米小諾開了口,“對不起,我有了明確的選擇。”
聽到這裡,季相哲端著杯子的手不可察地顫了顫。儘管這個結果是他所預料的,但是他還是不受控制地震顫了心跳。
“季相哲,或許我說一萬個對不起,都不能很好地表達我對你的歉疚,可是,季相哲,此生我只能選擇一個,所以,為了孩子,我不能只顧自己一意孤行,所以,我選擇了顧成望。”
季相哲擺弄著茶具,猛然的一抬頭,一句“可是,”卡在喉嚨裡。他想說出去,“米小諾,如果你單單是為了孩子,大可不必選擇顧成望,選擇我也是切實可行的。”
可是,那個‘可是’沒有發出音節,那句話也沒有跳出喉嚨。如今面對已經做出選擇的米小諾,季相哲不能再為她增添心理歉疚。他已經做出了他該做的努力,實在不能抵達目的,他唯有認命了。
那個顧成望對米小諾到底有多深的感情,他也是知道的。你看,自從米小諾返身面向了顧成望,先前那些反覆困擾他的糾紛糾纏眨眼之間就去得無影無蹤,那些人再也不討聲譽不討說法了,集體隨著米小諾的歸去而消失。
看來,是屬於顧成望的心計也好,是屬於顧成望的卑劣也好,無論如何,那都是一個男人為了一個女人所做出的不厚道,季相哲能理解他。
如果他的細諾懷了他的孩子,他也會心機算盡地爭取回來。可是,天意的安排是他的細諾懷了顧成望的孩子,令他季相哲的前進有了爭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