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相哲沒有料想愛情的進展可以是如此地生澀,他也有認真地想過知難而退激流勇退。可是,一想想,清晨的一醒來就能聽到她的聲音,就能看到她的容顏,他還是無限地嚮往邊區那令人興奮和狂熱的生活。
重新燃起的激情使他說服自己,是不是他不該做半途而廢的事情,是不是他不該沒有得到那個人的正面拒絕就自言失敗呢?
所以,冷靜了好多時日,連夜帶回來的火氣也消散得無影無蹤了,季相哲重又拾起了信心邁出了腳步,啟程了。
他自哀自己的不中用,人家沒有喚他一聲,他又兀自返程了。
唉,誰叫自己的那顆心,就願圍著人家跳動呢?他拿自己也沒有辦法。
當季相哲再次出現在清晨的小路上,擋在了米小諾的眼前時,她那張因驚訝而張大嘴巴的臉令他甚為得意。
他壞壞地笑著迎了上去,“是不是,見我回來了就是一件意外的事情?”
米小諾還是晃了晃腦袋,“怎麼,你……”‘又回來了’沒有說出口,現在的她得注意用詞細節,不能不顧他人的感受。
一個‘又’字得看怎麼理解,如果是個不在意的人,人家不會去追究她的歡迎與否,如果是個在意的人,人家或許會吃出話中不歡迎的滋味來。
面前的這個人,似乎是個愛嚼滋味的人,米小諾得謹慎言語。儘管她就是好奇他怎麼又回來了,她還是隻支吾了一聲,就不言語了。
對於米小諾的欲言又止,季相哲沒有過多地計較,終於在清晨的一醒來,又能看見心尖上的人,他得享受這幸福的相聚時刻。
寧依依沒有晨練,大武也不知為何沒有跟來,季相哲想要的二人世界竟然如此不費周章地成了真。
“想不想再次見到我?”帶著信心歸來的人拿著心口的興奮去過問他所心心念唸的人,他很是得意他的再次歸來。
米小諾並沒有如他所願,答個想與不想,而是操起了心中的疑問探了出去,“季總,怎麼突然走了,招呼也不打一聲,淨叫人擔心。”不管過去了多久,心存歉疚的她都得為自己的失禮,表達一下歉意的,再次歸來的人為她提供了這個機會。
受了挫敗的人再次踏上的返程之路,是帶著不確定而來的,他不知道他的再次到來是否會受到歡迎,更不知道那丫頭有沒有知道他生氣了,為他生出些許歉疚之意,更而廣之的是,她有沒有為他思念過。
如今看來,那丫是在惦記著他,季相哲的心情見著明媚,“公司事務有點急,連夜走了。”
聽到這裡的米小諾,心頭見著一絲絲的輕鬆,原來如此。可是,心頭又見納悶的人思忖著,那一地的酒瓶和那一缸的菸蒂是什麼時候形成的呢?
儘管有所疑問,但是面前這個精神倍爽的人讓人見不著生氣惱火計較之種種,所以米小諾是欣慰的。最起碼她沒有揹負起一輩子的歉疚,令自己不能真正釋懷,是再次歸來的人給了她緩解心頭糾結的機會。
面對再次歸來的人,她得收斂自己的心性,照顧他人的感受。不管是否開啟一段感情,都得於禮於節於義有所節制,不能擅自心情。這也是她在這段時間裡悟出的人生真諦。
“噢,風風火火的季總,原來是在兩頭忙呀。”米小諾輕鬆著語氣,似乎是她剛剛明白了一件事情。先前她所以為的,他與她一樣只是專注於一項支教事業,看來不是這樣的。
季相哲又是一陣淺笑,沒有應答米小諾的話,而是將目光交給了身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