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力如同無法逾越的大山，死死壓制著呂斐仙的心髒。
這種如同溺水一般的絕望，連一根救命稻草都沒有的絕望。他記得這種絕望第一次出現的時候，是在他第一次承受沙塵暴。
所幸的是，他一路撐過來了。回過頭想想，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他還以為上了人間界以後，道路會平坦一些呢，沒想到還沒走倆步路，就又遇見深淵了啊！
而且他還在不停的滑向深淵。
並非本意的。
“對啦，咱們以後就在一起吧，我一個人趴在別人的脖子上怪孤單的，根本沒有能搭話的人。”黑鬼眨巴著紅眼睛，發射著魅力眼神。
“滾！！！”
呂斐仙無聲的吶喊，他知道自己為什麼說不出話來了，是因為功力不夠。他來的時候功力就已經消耗得差不多了。
那曾經如同紅色熱氣球的珠子，在他來到人間界的時候就只剩下一副破爛的鎧甲，連補充裂縫的紅珠子都沒有。
不過，想到紅珠子的話。
“功力在人間界的形態好像不一樣了，似乎變成了一種看不見的能量。”呂斐仙盡量讓自己不動，他還沒有徹底完蛋呢。
如果溺水了，那就奮力游上去！
“你還沒有理解嗎？”
“虛幻也是現實，人間界是真實的也是現實，地獄界是虛幻的但也是現實。”黑鬼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聽懂了沒有，這麼簡單的東西，怎麼就一直不懂呢？”
“什麼意思啊？完全聽不懂。”呂斐仙一臉懵逼。“是因為倆個世界都是存在的意思嗎？”
“對啊，虛幻在真實中，自然會化成虛無。”
“嘶，你不當哲學家真是可惜了，你就不能說得簡單易懂點嗎？你到底是死在了那個朝代啊？應該不是這個國家的人吧？”
“你真是太笨了，這麼容易的東西都理解不了。”黑鬼鄙視的眼睛都變成一大一小。“還天帝呢，你這個樣子怎麼能行？怎麼帶領我們走出這痛苦的深淵？“
“什、、什麼？天帝？我可不是天帝。”呂斐仙連忙搖頭。“是天帝我能在這裡坐著嗎？”
“呵，你以為天帝就很厲害嗎？你以為三界都是天帝的後花園？嚴格來說，天帝只是苦難人們中的一員而已。”
“。。。。。”呂斐仙被說得一愣一愣的，好久才反應過來。“我靠，你怎麼什麼都知道？”
“你只是剛死而已，等你死的時間長了，就什麼都知道了，甚至連宇宙褲衩的顏色都能思考的一清二楚。”黑鬼很囂張的回答，語氣完全像是在騙傻子。
到底是誰傻？
呃，這個結論好像暫時還不能做出定論。
“那我怎麼能消除業？”
“二傻子啊，我都說了這東西只能加不能減，人間界是不歡迎咱們這種人的。就像是一個人上廁所的排洩物，咱們就是那堆排洩物啊，業就是消化咱們的東西。”
“。。。。”
“是誰！？是誰在說話？”一聲女性的驚叫傳遍了整個病房，在不大的病房，在倆只的周圍，回蕩。
是小田護士，倆只都乖乖的，也不說話就靜靜看著小田護士。畢竟剛才小田護士已經發現了這裡的不對勁，按理說應該聽不到他倆談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