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如此嗎?”
——從遙遠的彼方,忽然傳來了少女縹緲的聲音。
是莎咖的聲音。
勇者集中精神,左右移動著頭顱,試圖分辨出聲音傳來的方位,卻是徒勞無功。
“勇者閣下,你果真能夠——信任你身邊這個可悲的雄性動物嗎?”
可悲的……雄性動物?指的是魔王嗎?這是什麼奇怪的形容方式啊。
勇者不由得稍微加快了步子,湊近了觀察著同伴的表情——霧氣已經濃到需要湊到旁邊才能看清的地步了。
“怎麼了勇者?”然而對方似乎全無所覺的樣子。
“……你沒聽到嗎?”
魔王連連搖頭。
“剛才也說了,精神力能針對個人的五感進行幹涉。她們多半是在直接操縱你的聽覺吧,總之,不管聽到了什麼,不用管就是了。”
“哎呀,您看不出來嗎?他這是在逞強呢。”
與此同時,不知身在何方的莎咖發出了意味深長的笑聲。
“一味在心上人面前維持形象,意圖宣揚自己的可靠;然而,您可曾想過……他承諾下的一切,真的能夠做到嗎?”
這是……什麼意思?
“他可是您的手下敗將。一個曾經的敗北者,難道真的有能力引領您走向勝利嗎?”
魔王依舊握著他的手臂,引導他在無盡的霧氣之中穿梭。
周圍的景象越來越白,霧氣越來越重。
舞姬的身姿反複出現著,忽近忽遠,時前時後,柔嫩的肢體與纖薄的紗衣不斷地上下翻飛。
而莎咖的聲音也一樣,時大時小時遠時近地飄入耳中。
“您不覺得忐忑嗎?在如此險境之中,竟然只能依賴這種不可靠的家夥。”
不,他作為同伴是很可靠的——雖然想這麼反駁,但沖著看不到的物件怒吼著實很蠢。勇者咬住了嘴唇,一味悶頭前進著。
濕冷的感覺越發濃厚,身上的布料已經被打濕了半截,傳遞著冰冷的觸感。
無論如何,兩人確實在逐漸深入腹地。
“他只是可悲的輸家而已,只是過去時。我們卻是持有魔王寶座的,真正的魔王。在這樣的事實面前,他其實根本沒有信心能贏吧。”
莎咖再度灑落銀鈴般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