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怎麼說話的,什麼叫我們就是要錢,把話說清楚,還越來越囂張了你。”
“就是,就是。”人群隨聲附和。
青年看了眼人群,似乎已經不想說什麼了,直接開啟錢包,看樣子就想給錢。
陸宛霜立馬一個箭步跨了出去,一把按住青年的手。
青年抬頭,竟是出人意料的英俊,就像那種還處於載酒買花時期略帶叛逆與倔強、英俊不羈卻又豪邁開朗的少年郎。陸宛霜有那麼一瞬,竟愣住了。
可隨即她又馬上想起了自己要做的事,仰高頭,看著青年,“這算什麼,人家不都說了不要錢嗎,你這算什麼?!”
青年皺了皺眉,陸宛霜沒給他說話的機會,直接轉過身看向那三個中年人,二男一女,其中一個男人攙著另一個彎著腰一手捂著肚子一手扶著腿,不斷喊疼的男人。
“您好,我是《長安快報》的記者小白,剛剛路過這裡看到這一幕真是太氣憤了,你們好不容易出門走個親戚竟然遇到這種事,真是太讓人同情了,可氣的是他竟然還想用錢來擺脫你們。錢是什麼,那就是王八蛋,它有什麼作用?有什麼作用!再說,錢也只能醫好您的外傷,可您的精神創傷呢?您只是出門走個親戚,就突遇這飛來橫禍,萬一因此您以後有了心理陰影怎麼辦?您不敢過馬路了怎麼辦?您不敢坐車了怎麼辦?您不敢走親戚了怎麼辦?您跟親戚生疏了影響了家庭內部和諧怎麼辦?家庭分裂了怎麼辦?您不再相信社會主義和諧社會了怎麼辦?您不再相信馬克思列寧主義怎麼辦?您不再相信共産主義怎麼辦?你不再相信世界相信人類怎麼辦?這些,是錢能治好的嗎?是嗎?是嗎!!不,絕對不是。相信我,只有我們《長安快報》可以幫您,我們會先陪您去醫院,當然他也要去,然後,將您受的傷害一一公諸於世,讓他絕對難辭其咎。同時,基於新聞的真實性,我們會將您的圖片和名字備注,以至於告訴大眾,我們不是在作秀,你們不是在騙人,錢,我們根本就不稀罕那東西!”陸宛霜聲情並茂的說完,一臉堅毅。
“你,是記者?”那女人問。
“是的,我就是那還你們以正義,還你們以公道的記者,我現在就打電話叫小李拿攝像機和話筒過來,我們現在就去醫院。”陸宛霜說完,就掏出手機。
“不用了,我們自己去就行了,不要牽扯那麼大,我們不喜歡上電視。”那女人立馬拉住了陸宛霜的胳膊。
“不行,這對你們不公平,而且把它做成新聞,更能引起社會的廣大關注,增強影響力的。”
“不不不,不用,他只要把錢給了,我們自己去就行了,哪好意思勞煩你們電視臺。”
“這怎麼行,說的你們好像就跟專門要錢的似的,我們得先去醫院,您瞧,那位大哥不還捂著肚子而且還腳疼呢嗎。要我說,就該把派出所也叫來,把這肇事的一下抓住,關他兩天,看他還敢不敢。對了,剛好我有個同學就在派出所工作,離這兒也不遠,您等一下,我立馬聯系他。”
“姑娘,真不用……”
“就是,姑娘你看,我好了,真的,或許是剛剛撞疼了,現在時間久了,不疼了,一點都不疼了,真的,你看,都好了。”
“這不行,萬一有什麼內傷呢?再說,他剛撞了您,都沒給您道歉,這太過分了,一定得讓警察治治。”
“哎呀,姑娘,治什麼治,其實小夥兒人不錯,剛撞著下車就道歉了,還問說要不要去醫院,是我哥他被撞懵了,沒聽見,是不是啊哥?”
“就是就是,而且,我這皮糙肉厚,他這車剛捱上我就停了,肯定沒什麼內傷,不用去醫院的。”
“可是……”
“哎呀,對了,哥,我們不是要去見二哥嗎,快走快走,不然該遲了。”
“那你們?”
“我們沒事,好著呢,姑娘,你也趕快回去吧。”
“那好吧,唉,我的獨家啊。”陸宛霜這會兒完全演戲演上癮了。
等那三人走的沒影了,人群也開始稀稀鬆松的散了時,陸宛霜轉頭準備離開,就見那青年正靠在他那輛紅色的騷包到不行的車上看著她,歪著頭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