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風狂吼不分四面八方,肆意中帶著些輕狂的恃寵而驕,裹著一層層翻湧的海浪或溫柔或狂猛的拍擊著永遠柔軟細膩的沙灘,時而溫柔細膩像情人的手掌輕撫愛人臉上的硃砂痣、時而狂猛暴躁的像是虐待狂瘋狂的對著某個受害者鞭撻,詭異的性子著實有些像是一位精神分裂症資深患者。
鐘舒左胸膛裡面好像揣了一隻剛剛滿月的哈士奇傻狗,從剛剛被莫一生帶著一臉詭異的微笑給叫出來之後,這顆心就上躥下跳左右搖擺,而且鬧騰的越來越歡實,根本從來不曾消停過。從剛才出來的時候到現在,這期間鐘舒情不自禁的握了好多回自己的手,或者是不爭氣的用眼角小心翼翼的偷瞥莫一生。
就像現在這樣,雖然兩個人之間的距離至少得超過十米了,但是鐘舒依舊不敢明目張膽的抬頭直接大大方方的看莫一生,只敢這樣掩耳盜鈴、自欺欺人一般的用右手擋在自己眼前,在手指縫之間偷看前面正撿石子,然後掄起胳膊奮力朝大海裡拋去的莫一生。
這一刻,鐘舒由衷的想要感謝自己老孃和老爹,感謝他們給了自己一雙從小到大都被別人笑是手指縫太大——“漏財”象的手,要不是這雙會漏財的手,自己今天還真不知道用什麼東西能夠擋住眼睛,並且還自帶小窗戶的寶貝……
那句話怎麼說的來著——“福兮,禍之所伏!禍兮,福之所倚!”
傲嬌的鐘舒小受受正一邊慶幸自己老孃老爹給了自己一雙手指縫大到可以漏財的手,一邊小心翼翼的從自己漏財的手指縫裡偷看著十米之外的莫一生的動作。
只見莫一生瀟灑的甩出去一塊小石子,完了再一次彎下了腰,但是出乎鐘舒意料的是,這一次莫一生不再是像前幾次一樣撿小石子了,而是撿起了一塊碩大的大石塊。鐘舒在從手指縫裡偷看之餘,暗暗嚥了一口唾沫,他心中暗自揣測了一下這大石頭的份量,許久之後得出了一個結論:這大石頭的分量,絕對夠把自己先砸死幾回最後再把自己給活活壓死的了。
然後緊接著,就在鐘舒在心裡不斷盤算著這石頭的份量到底能夠把自己一共砸死加壓死幾回的時候,指縫中窺見的莫一生竟然抓著那塊大石頭轉身朝向了自己!最恐怖的是,莫一生手抓著那塊大石頭對著捂著眼睛的自己來了一個迷之微笑。
鐘舒的一顆心一下就揪了起來,這下左胸膛裡的那隻哈士奇終於老實了,像是被人一下子用鐵叉子叉住了脖子。要不是現在的天氣著實是有些微涼的話,鐘舒的腦袋上就該順應場景的流下幾滴汗了。
鐘舒強迫自己假裝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繼續用右手擋著自己的眼睛,然後自己悄悄的透過漏財的手指縫默默的看過去。
莫一生看著用手擋住眼睛自欺欺人的鐘舒小受受,嘴角不禁勾起了一絲詭異的弧度,隨即立刻換上了一副發狠的臉色,右臂迅猛的掄起了起來,那顆大石頭作勢就要發力甩出去。
鐘舒此時再也無法強裝鎮定了,再裝下去,莫一生下一秒就得用手中那塊分量十足的大石頭把自己砸死再壓死不知道多少回了!鐘舒一甩手,當下也顧不得其他,扯著嗓門爭取讓那邊還在吃喝的社友們能夠聽到自己的聲音,急迫的朝莫一生大喊道:“啊!——莫一生!你為什麼來這裡了啊!——”
末了還怕那邊的社友們吃的太用心,又或者那邊的吵鬧聲音太大掩蓋了自己的叫喊聲,鐘舒又氣沉丹田,用出了和秦天那啥時候都沒有的力氣來大吼了一嗓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