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常有人說,得不到的東西才是最好的。
那天我帶著歐陽克逃了出去。
歐陽克哭著問我說:“娘,我們去哪兒?”
我緩緩抬頭,卻只發現周圍的夜厚重得讓人不敢置信。
那一剎那,我特別想要轉身,什麼都不顧地跑回去,一頭紮進那一片哭喊刀光之中。
可是歐陽克還在哭。
我抱起歐陽克,把他的頭用力按在我的肩膀上。
我不知道要去哪兒,可我總得去一個地方。
一個什麼都沒有,和“胡桃花”三個字半點兒關系沒有的地方。
那一日我們終於到了新城。
我找了一家客棧,帶著歐陽克住了進去。
在歐陽克終於睡著的那一刻,我突然感覺整個世界靜得可怕。
那是一種從來沒有過的寂靜,彷彿這個世界除了我之外便再沒有任何有意義的東西了。
其實一個人的周圍若是沒有任何有意義的東西了,那他本身恐怕也早已失了意義。
水的熱度於一瞬間即吞噬了我,我生平第一次感覺那號稱天下至柔之物的水竟然也可以像一個有力量的男人一般佔有我。
我閉上了眼,任憑一桶熱水侵入我的全身上下每一個器官、每一寸毛孔。
我太累了。
後來,我帶著歐陽克在中原漂泊了十年。我不知道我要去哪裡,可我知道我要找一個人。
我要找歐陽鋒。
我要將我相公歐陽烈託付給我的東西交給他。
又或許,我已經被這世界上多到數不過來的無意義嚇怕了。
這十年間,我見證了很多的愛情,我才終於知道:這天底下是真正有“有情人終成眷屬”這回事的。
我印象特別深刻的一個女人,她叫“瑛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