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十二聽了,趕緊在一旁說道:“師父可別瞎說啊,今天是人家大婚的日子,咱們可別說這些招人嫌的話。”
玄機老人深呼一口氣,又長長地吐了出來,嘆道:“唉,我也希望是個好日子啊!只怕老天不願遂人願啊!”
“呸呸呸,師父您可別瞎說了,要不被人抓起來了,小鳳是不是還得闖大獄去救您,您可憐您徒弟這麼一個弱女子去冒著生死危險救您嗎?”
鳳十二故意裝作一副乖巧委屈的模樣,看著玄機老人,可憐巴巴地說道。
玄機老人笑著捋了把鬍子,捋到一半突然手滑,這才意識到自己如今已經沒有那麼長的鬍子了,不由得又嘆息了一聲。
“唉,幾十年了,轉眼灰飛煙滅,連個影兒都見不著了。這以前在吧,還沒什麼感覺,這突然沒了,還真是有點兒不習慣啊。”
鳳十二看玄機老人又有了悲傷的意思,立即轉移話題,道:“師父,咱們現在當務之急不是心疼鬍子,因為鬍子沒了還能再長,但是這炸掉的桌子、椅子......”
鳳十二用眼睛掃了一圈被炸掉的桌椅板凳,殘的殘、廢的廢,根本沒多少能用的了。
“師父,您......”鳳十二欲言又止,“您老人家有錢賠嗎?我看這客棧現在根本接不了客了,這閑置幾日的流水錢就得個幾百兩銀子了啊!”
玄機老人淡淡的瞥了一眼周圍被炸飛的桌椅,滿不在乎地開口道:“反正這客棧也是要送人的了,我管它以後接不接客幹什麼!”
他這話一出口,愣住的不光是鳳十二。
花雲飛、蕭天明、甚至是歐陽白都是滿臉驚愕。
因為他說這話的口氣,那股漫不經心的語氣,就好像這家客棧是他自己家的一樣!
一直過了好久,鳳十二才終於艱難地出口道:“師父,您這話、是什麼意思?我怎麼好像有些沒聽懂......”
玄機老人淡淡的看了他們幾個一眼,輕笑道:“怎麼?是不是覺得你師父這麼一個窮的叮當響的老頭子,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擁有這麼一間客棧?”
鳳十二愣了好久,才終於重重地點了點頭。
玄機老人輕笑道:“我的傻徒兒啊,你沒聽過一句話叫‘人不可貌相’嗎?你把耳朵貼過來,師父再告訴你個秘密!”
鳳十二呆呆地靠過去,只聽玄機老人清清楚楚地說道——
“其實這客棧是我朋友的。”
......
鳳十二整個人已經懵掉了,她大腦裡一片空白,四肢完全僵硬麻木不能動彈,只剩下眼珠還在不停地轉來轉去、轉來轉去......
眼前都是被炸掉的桌椅板凳,不是缺了個“胳膊”就是少了個“腿兒”,可是在鳳十二的腦海中,它們已經全部自動轉換為一箱又一箱、沉死人不償命的銀子了!
一百兩、二百兩、三百兩、五百兩、八百兩......
鳳十二不禁艱難地嚥了一口唾沫,緩緩地看向玄機老人。
玄機老人此刻依然是一臉雲淡風輕的笑。如果不算上他被炸掉了一大半的鬍子和一身被炸得破破爛爛的衣服的話......)
“師父,我能多問一句麼?”鳳十二再次艱難地嚥了一口唾沫。
玄機老人瞥了她一眼,說道:“問啊,師父又沒有堵你嘴!”
“額......”鳳十二猶豫再三,終於忍不住開口道——
“您這個朋友......還活著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