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清榮忍俊不禁,“沒事,太醫說恢複只是早晚問題,現在已經可以受孕了。”
齊戎還是臉紅,“我,我沒敢報太大希望。”
清榮都能來拜佛求子了,是真的很想生兒子吧,齊戎剛恢複那幾日,與冉清榮如膠似漆終日纏綿,他很有精神頭,但過了一個月,就漸漸地感到有點力不從心了,要是……
總而言之,他還是有點自卑。
冉清榮笑意清婉,“太子殿下你的臉很紅,我給你吹吹好麼?”
“別、別撩撥我。”
齊戎有這個病,太醫都建議讓太子妃主動一些,冉清榮不比冉煙濃愛臉紅,到底成了兩次婚,又有了一個幾歲大的女兒,面對太醫的話還是肯主動聽的,也就時而與齊戎多了些小情趣,反而將他弄得手足無措起來。
太子殿下淡定而臉紅地拒絕了。
冉清榮也低下了頭,任由他抱著一路下山。
齊戎雖然某些方面不如一般男人,但力氣卻大,加上冉清榮又輕,結果就被他抱了一路,才送上了馬背,齊戎騎馬都怕顛著了她,信步如春風,騎行緩慢地回了東宮。
回宮又是一番千叮嚀萬囑咐,比冉清榮奶奶在世時還要苦口婆心地嘮叨:“不要出東宮,千萬千萬不要。”
男人大概真怕她出事,冉清榮只能聽著他的話,在東宮裡鶯鶯為伴。鶯鶯日夜盼著娘親能生小寶寶,每天幫她看著肚子,“娘親,它又大了一點了!”
小姑娘家家可人又懵懂,每天都要來這麼一句,女兒體貼,冉清榮也高興,“鶯鶯,還沒呢。”
鶯鶯就失望了,“可是,可是真的大了,嬤嬤說,有了小寶寶,娘親的肚子會越來越大的。”
童言無忌,聽得侍女們都臉紅著不敢看。
……
黃河水患,連天災情,又加上一個會陳留的容恪,齊野心中憂煩,又病倒了。
皇後日日到齊野的宮中來奉茶倒水,不離身地照料,鳳宮之主要霸著侍女的活兒,沒人敢攔,何況皇帝近來受了風寒病得厲害,高燒不退,嘴裡喚著的全是“皇後”。
但如人飲水冷暖自知,皇帝口中殷殷叫喊的“皇後”,是他的“阿虞”,不是她這個現任皇後。
皇後妒恨,將早已準備的無色無味的藥偷偷倒入皇帝的被子裡,喂他服下。齊野病得神智迷糊,還以為是發妻溫柔的手在撫摸自己蒼老的臉,一晃二十多年,齊野自知老了許多,迷糊著感嘆道:“阿虞,你來了?可我,都這樣老了。”
皇後氣得將碗摔在了地上,攥住了皇帝的衣襟,冷聲道:“你看清楚,我不是你的阿虞!”
皇帝意識朦朧地被皇後摔回床褥裡,艱難地顫巍巍地抬起了手,“阿虞……阿虞……”老淚縱橫。
人生病了時總是格外脆弱,也最能曝露內心真實的渴望,皇後聽了絕望地又哭又笑:“我在你身邊二十年,卻比不上一個只陪了你三年了虞皇後!”
齊野掙紮著要爬起來,被皇後一個耳光抽回床榻,他悶不吭氣地閉上了眼,一動不動,像是死了。
皇後出了心頭的火氣,見齊野不動了,震驚著伸指頭探過去,“皇帝?皇帝?”
沒有出聲兒,氣息微弱,奄奄如風中殘燭。皇後又慌又亂,趕緊收拾好將齊野的被褥拉上,讓外頭的宮女近來點香,說皇上已經睡著了。
皇後在皇上的寢宮裡照料了半個月,皇帝的病情愈發嚴重,但宮中無人敢置喙,因為太醫看過,沒說任何問題。
殊不知這個太醫早已被皇後買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