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月滿語不甚精通,但與月滿人交流勉強能夠。
冉煙濃笑道:“那你不去試試?我才不信你也贏不了。”
“濃濃。”容恪有點無奈。
冉煙濃是第一次逛月滿的皇都,很新鮮,迫不及待地想見識能人異士,緊拽著容恪的手便將他往裡拖,冉煙濃小時候拉著刀哥趕集就是這樣,練得一身“分花拂柳”的好功夫。頃刻之間,就拽著容恪擠到了內圍。
桌上正有兩人在對峙,較量。
擺桌的是個虯髯大漢,一身臂肉十分結實,此時正從容不迫地與之對決。
而反觀另一個,滿頭大汗,緊咬牙齒,手臂上青筋暴露,一直在顫抖。倏地一下,手背扣在桌面上,虯髯大漢贏了。
一局解脫,輸家留下十吊錢,揉著手臂訕訕離去。但沒有人嘲笑他。
因為這個贏家,實力剽悍,遠不是常人所能敵的。
虯髯大漢贏了,獲得了一片喝彩叫好之聲,這些他已聽習慣了,冷漠的目光徐徐掃過眾人,在看向容恪時,漆黑的瞳仁裡彷彿蹭地一下簇起了兩把火。
冉煙濃嚇了一跳,覺得這個虯髯大漢瞪人時眼如銅鈴怪嚇人的。
容恪輕輕一笑,拍了拍她的肩膀,正要帶她離開。
虯髯大漢按桌道:“公子是生人,來了,不賭一把麼?”
容恪笑道:“在下弱不禁風,還是不自取其辱了。”
虯髯大漢嗤笑一聲,“你輸了,我不收你錢。大魏的朋友,這是規矩。”說話間,他指了指右邊的木牌,上面寫著這條規矩:魏人來不收錢。
起鬨的人又下手,三兩下便將容恪推到了桌前,冉煙濃有點緊張,覺得這個虯髯大漢不是池中之物,他的一雙手臂生得肌肉飽滿凸出,鐵似的,容恪微微一笑,坐到了他對面,不過目光是帶著幾分審慎和考量的。
“閣下,有一點夷族口音。”
虯髯大漢笑容俊冷,“是。”
容恪笑道:“我沒有十吊錢,不能押上,倘若你輸了,也不必給我。”
“好大的口氣。”虯髯大漢一冷笑,便亮出了粗壯的一截手臂。
容恪緩慢地移過目光,冉煙濃才看到,他其實早已如臨大敵,正襟危坐,絕不像他素日裡調笑、戲謔的那樣,容恪與之兩手一拍,便握在了一起。
身旁一個舉著錢盤子的小廝一張口,“起!”
旁觀的看熱鬧的大喊一聲,驚詫之聲中,兩人的手腕便緊緊掰在了一起。
勢均力敵的較量,爭持不下。
容恪的右腿往前,精準無誤地踢了一腳,正踢在虯髯大漢的左腿腓骨上,虯髯大漢勃然變色,豆大的汗珠從臉頰滾落,容恪歉然地一笑,“對不住,腳滑。”
他的眼裡沒有絲毫笑意,漆黑的眸蘊著墨般。虯髯大漢一瞧,容恪似笑非笑的模樣,鎮定自若到令人心中暗恨。手腕上的力道更大了。
作者有話要說: 此人前文出現過嘻嘻~
☆、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