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
王猛身邊有人投誠,洩露了花車行蹤,因而容恪這邊得到訊息之後,一早便遣人埋伏在車下暗格處,借輕功巧勁一路運送到侯府門口,等容恪上車之後,一切李代桃僵都是在此完成的。
花車駛入王府,假容恪做新郎,真容恪換上面具,守備園中暗處等候火起。
王猛埋伏的人手根本不多,大半留在陳留主城與柏青對峙。王猛高估了柏青,以為對方會顧念與容家的主僕恩情,找準機會驟然發難。王猛謹慎戒備柏青,可誰知這邊毫無風聲動靜,反而是已成一具空殼的容恪,竟還有人手調配。
下蔡一時東西南三面城門失火,王猛大驚之下,“糟糕,中計了!”
王猛當機立斷,派王玄帶著大部分人馬趕往北城,以為容恪必暗中從此偷過,剩下的趕到三門救火,也可防患未然,說不準能截獲容恪。
不過最後他們連容恪的一片衣角都沒抓住。
冉煙濃道:“你大婚,連新娘子一面都沒見到?”
“沒見。”容恪道,“婚事也不是我提的。”
冉煙濃道:“一個巴掌拍不響,你才不無辜呢。”
容恪察覺的她的語氣愈發地柔軟,也微微含笑,指腹一挑,繞過她的頸後勾住了她的下巴,薄唇俯身而就,輕易地撬開了冉煙濃的唇,溫柔廝磨,冉煙濃漲紅著臉頰,呼氣一進一出的,滾燙地噴在他的臉上,小手也抓住了他的一截襟袖,還是小啾啾搖撥浪鼓的聲音喚醒了她,臉紅地把他一推。
容恪道:“好話說盡了,濃濃也不原諒我?”修長如墨的眉微一上揚,彷彿一筆墨跡。
冉煙濃小聲道:“時辰晚了,我要去睡了。”
她要起身,容恪跟在身後,在冉煙濃要一個人爬上床時,容恪從身後將她抱起來,妥帖地放上了象牙床,月滿的裝飾與大魏不同,這床帳上一應的鵝黃粉紅的軟紗,在穹頂處束成一紮,四面垂著如霧輕紗,並著彩色瓔珞珠璣,隨著月光燭火一晃,滿室粲然。
容恪居高臨下,冉煙濃嬌軀橫陳,這場景……讓她覺得等下容恪就會溫柔地覆上來,將暌違一個月的事一次做個幹淨。
容恪看了她好幾眼,眼眸忽然微微一閃,他背過身去,輕輕咳嗽了一聲。
冉煙濃忙坐了起來,“恪……”一想到他讓容恪“死了”,冉煙濃五味雜陳,嘴裡滿不是滋味,“夫君。”
容恪只是咳嗽了一聲,壓抑得很淺,“我看看兒子,你先睡。”
冉煙濃沒看出任何異樣,以為他一路過來,恐怕又受了些寒氣,沒想多的,又躺了回去。
容恪走到了搖床邊,小啾啾已經放下了撥浪鼓,明藍色的眼珠滾動著,炯炯有神,容恪翹了嘴唇。
連在一旁的冉煙濃,也都許久不曾見過他這樣看著啾啾了。嘴上說的不想而已,其實——這是他的兒子啊。
啾啾已經會發出幾個不成調的咿呀聲,隱隱約約,讓人覺得在叫“娘”。容恪有一種久落魄於外,而今塵埃落定、倦鳥歸巢的適意。
在月滿修整了一晚,冉煙濃起身時,身邊人早已不在。
她一大清早的,給啾啾餵了幾口羊奶,就出門去了,明蓁做了早膳,來時攜了一封信,是從魏都傳來的家書,冉煙濃此時才想起來,父母一定惦念自個兒,畢竟容恪出了這麼大的事兒,不知道的都以為她守寡了,冉煙濃才想起來,提筆給父母寫了一封報平安的信回去。
跟著又是一陣短兵相交之聲,上下飛舞的衣袂,從屋頂打到院落裡,滾了一身灰,明蓁解釋道:“這是江將軍和曲將軍,昨晚江將軍回來,又是哄又是求的,鬧了大半夜,我就睡在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