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野正好起來喝茶,一聽,蹦一下,倒回了床裡。
冉將軍府也是一片嘩然,長寧甚至哭了起來,冉秦這會兒要想法子派人到陳留接女兒,但這時,冉煙濃一封家書捎了回來,說她此刻人在月滿。這封家書當然是月前捎來的,那時容恪還沒有死。
將軍府簡直從大門鬧到後門,人心惶惶,一家子人都在桌上吃飯,靈犀放了書書在屋裡睡覺,飯桌上沒有人發言,冉秦不由地橫了一眼冉橫刀,“平時你話不是最多?怎麼這會兒一個字都沒有了?照你說,容恪這廝是死了還是沒死?”
死了,就意味著冉煙濃孤兒寡母的,要守寡了。
依據訊息來看,冉橫刀條分縷析,對父親大人分析道:“忽然傳出容恪與王流珠大婚的訊息,本來就蹊蹺。我信任容恪,他絕對絕對,絕對不會是想著對不起濃濃,但濃濃沒有落在王猛手裡成為把柄,也就是說,容恪應該對王猛另有所圖……傳聞說,是喜宴上容恪喝了毒酒,當場毒發身亡,嗯,這個說法有待懷疑。”
“什麼?”冉橫刀愛胡說八道,但靈犀卻習慣對他深信不疑。
冉橫刀嘿嘿一笑,道:“父親大人,你想,王猛是要暗殺容恪,怎麼會在喜宴上公然動手?酒水都是王猛準備的,這不是明擺著告訴大家,啊,容世子是我殺的!我得手啦!”
冉秦撫了把鬍子,“說得有理。”
冉橫刀雖然不怎麼待見容恪,但是,也不會在暗地裡編排他,家裡又是這麼個氛圍,他只好挑著撿著說些耐聽的,“所以,其中有點蹊蹺,說不定是容恪將計就計呢?”
靈犀卻疑惑,“要是容恪自己願意服毒,為什麼不等到進了洞房與新娘喝合巹酒的時候喝?那不是更方便嫁禍王猛麼?新房裡的事誰都不知道,才更容易引人猜測啊。”
冉橫刀捏住她的手,嗤一聲笑,“送入洞房等於禮成了,到時濃濃那個醋壇子不得翻出來,隔了十裡都能讓人聞著味兒?”
這麼一說,飯桌上靜默得更死了,長寧疑惑道:“你是說,容恪是自己要……詐死?”
冉橫刀哈哈一笑,手掌往下壓了壓,將要起桌的父親大人勸了回去,“只是猜測,只是猜測。我反正不相信容恪那種老狐貍會被一個頭大無腦、肚子裡沒兩根腸子的王猛害死了。大家別愁雲慘霧的,吃飯吃飯,等下回濃濃再寄家書回來,看她怎麼說。”
“這倒也是。”長寧道,“皇兄不肯放過容恪,詐死確實是最好的辦法可以解決後顧之憂。不知道他脫身了沒有。”
訊息上還說,容恪的屍首已經收殮了。
這訊息不知是否屬實,而那具屍首更加不知道是不是容恪的。
天高皇帝遠的,陳留那邊的事詭譎莫測,只要有一個容恪在,怕是不用想著安定了。長寧心道,只要濃濃能好好兒的,容恪做不做這個景陽王,做不做陳留世子,都沒甚麼關系,他們好好地在一塊兒就好。兒子雖然三五不著調,但這番話說得竟莫名教人信服。
靈犀覺得丈夫又說出了一番十分準確的話,非常仰慕,給他夾了一塊大雞腿,小夫妻相視而笑。
冉秦吃到一半,筷子一拍,道:“氣煞老夫!我找個人到陳留問問,容恪這小子,我饒不了他!”
不管是詐娶詐死,還是真娶真死,最受傷的是他女兒啊!這忍不了,他非得打容恪二十大板不可,不然不能殺殺他的銳氣!活著打人,死了鞭屍!
作者有話要說: 沒有正面寫喜宴上發生的一切,也沒有寫恪哥哥任何心理活動,只是莫名覺得周圍人的反應可能更好玩一點,當然還有濃濃的~
☆、有鬼
冉煙濃比冉府還要早得知訊息, 差點就背過氣去了。
幸得明蓁眼尖手快, 將她的腰一把搶住, 冉煙濃的眼一陣黑一陣白的,明蓁一看,震驚有餘, 悲傷難過倒沒有,反而像是氣的。
“二姑娘……”
冉煙濃支起身來,手臂一收緊, 懷裡的啾啾差點哭出來,她看了眼小禍水,哼了一聲,“姑姑, 給我在院子裡掛上白綢子, 滿院都要。”
“啊?”明蓁愣愣地聽罷,“那門楹,燈籠這些……”
“這些就不要了。”冉煙濃打斷她的話,“府外頭不要洩露一點風聲,就在裡頭裝飾得像死了家主的就行, 另找兩個人,這兩天看情形給我在後院哭,哭得越悽慘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