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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容恪不負她望地又輸了。 (17) (2 / 7)

冉橫刀受不得激,拍桌怒道:“你別拿陳留的一套來對付我們,不好使。”

聞言冉秦臉色一黑,容恪淡淡道:“陳留兒郎守疆衛土,上京軍民護衛國都,效忠君王,沒有什麼不同,你覺得我用了陳留的那一套對付你,可你不知道,陳留計程車兵即便只剩下一隻手,也要揮劍殺敵,即便被俘虜,也咬牙硬抗夷族的十八套酷刑,即便血流成河,也不會說一句辛苦,更不會不知輕重、不分大小地沖到主帥帳中質問有何權力。你們軍心渙散,不是一兩日之功能救的。”

冉橫刀一噎,容恪已將劍還入劍鞘,眉眼如墨,“你想要立功,在一個軍紀渙散的隊伍裡,幾無可能,不要覺得,你一個人練成了萬人敵,就可以建立功勳封侯拜相。”

冉橫刀語塞,平心而論,容恪雖然是她妹夫,但年紀閱歷、臨敵經驗都比他豐厚,冉橫刀兵書都背不全幾本,更是無從置喙容恪的話,吃了啞巴虧,就心虛地灰溜溜地出門去了。

一掀開帳簾,與臉色黑沉的老父親撞了個正著,冉秦抬起一腳踢在他的膕窩處,被打得小腿青紫大腿紅腫的冉橫刀被踢得雙膝著地,在地上滾了滾,正想喊疼,一想到是冉秦在,疼也不敢喊了,委屈巴巴地望著父親大人。

現在才明白,父親大人對他是真的好啊。

冉秦冷笑道:“滾回營中睡覺,馬前卒連這點自覺都沒有?”

刀哥委屈地卷著衣袖就回自個兒帳篷去了。

容恪在軍帳裡枯坐了半夜,看到冉橫刀義憤填膺地來質問自己,莫名地想起了一樁很久沒有想起來的事。

雪山上,從厚重的積雪裡掙紮了兩天兩夜才爬出來、全身生了凍瘡的少年,帶著重生的希冀找到了父親的軍隊,他想告訴已經放棄尋找的父親,他還活著。

但找到父親的駐紮營地時,見到父親的第一眼,沒有關懷,沒有慰問,只有冰冷狠沉的一個耳光,少年被掌摑在地,頭暈目眩地要爬起來,只記得那時候父親漆黑得像濃雲一般的目光,有著最深的憤怒和痛恨,像一刀刀劃在心上。

“狼心狗肺的東西!”

容桀上來踢了他一腳,他吐了血,卻忘了擦,執拗地望著父親,不服輸,也不認錯。

幾個叔伯上來好言相勸,說既然世子和二公子已不幸罹難,僅剩的這個兒子就不要再打死了。

那時少年才知道,原來兩個哥哥已經死了,死在自己做的孽裡。

容桀單單是看著少年那一雙透著冰藍、水潤如湖的眼,便怒不可遏,副將相勸,也僅僅是暫且保住了他的性命罷了。

英明的留侯用皮革搓成的長繩,捆住了少年的腰和手,用馬拖著他一路回陳留。

他跑不動了,栽倒下來,馬兒還在跑,他就只能被拖行。尖利的石頭和枯枝劃破了他的衣衫,他渾身都是血口,結了痂的,很快又破了流出血,浸了水結了冰的衣裳,到了朗日下一照,又冰融成水,在陰冷的氣候裡永遠濕黏地貼在身上。

所有人都覺得,他能活著回陳留,是一個奇跡。

反倒是一路騎行的留侯,痛失愛子之後,又因為風雪交加地趕路,落得了一生殘疾。

容恪已經許久不曾想過這段往事了,揉了揉眉心,見冉秦進來,將兵器收拾了起來,“岳父大人,明日我想回冉府見濃濃。”

冉秦還以為他為著冉橫刀這事難做,嘆了口氣,“兔崽子莽撞不成氣候,你不放在心上就成了,怪我,從小就疼他,把他教壞了。”

容恪微微搖頭,失笑道:“與他無關,只是我想見濃濃了,但是答應岳父的事,我一定會做到。”

冉秦看了容恪好幾眼,也終於答應了,“好罷。”

冉秦也看出了他和濃濃有多好,只怕就算他不回去,濃濃也要找到軍營裡來了。

翌日容恪便抽空回了一趟城裡。

冉橫刀也想回去,被冉秦怒斥了一通,罵他繡花枕頭不中用,但刀哥委屈啊,他不是不能吃苦頭不能熬,但是他也想畫畫啊,當誰還沒有媳婦兒呢!

冉煙濃早就等著不耐煩了,心想著過了今日容恪還不來,她就獨身闖大營,本來這事就不歸容恪管,都怪爹爹瞎出主意,以權謀私,正想著,明蓁便進門通報了一聲,“姑娘,世子回來了。”

在陳留,明蓁開始改口叫她“夫人”、“世子妃”了,但是在冉府還是“姑娘”地叫,聽得冉煙濃耳熱臉紅,還沒放下筆,容恪便回來了,冉煙濃面色一喜,擁上去與他說了好一通甜膩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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