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清榮沉默地應話,父親大人的鼻孔裡傳來兩聲悶哼,還在不滿冉清榮又要跟著太子去遼西,冉清榮想到一事,問容恪,“那張藥方,還有誰……”
容恪淡淡笑道:“除了薛人玉與我,沒有人知道。不過太子這幾年,應當不止找過薛人玉一個人,倘若洩露,應該也與薛人玉無關。”
冉清榮點頭,自然不會懷疑鬼醫的口風。
冉煙濃想到出嫁時,姐姐特意從宮裡出來給她包了一大包的果幹,自己卻忘了從陳留給姐姐帶些零嘴兒,有點心虛,好在讓明蓁姑姑備了幾條皮草,遼西風大,也用得著的,早早地讓明蓁收攏好了,派人送去了冉清榮的閨房。
長寧心思玲瓏,一聽,便顰蹙了眉,“怎麼,太子身體不好?”
冉清榮暫且為齊戎隱瞞著病情,只點了點頭,“不算太大的事。”
長寧與冉秦對望一眼,不約而同地想到,依著女兒的性子,倘使太子不是出了什麼大事,她不會已經和離了,還要親自到遼西去。
但女兒不肯說,長寧深知冉清榮持重,也不好逼迫她說。
用完了午膳,天下起了綿綿密密的細雨。
微霏的雨霧裡,浮豔的朱槿花扯著幾朵綠葉羞答答地藏起了玉容,雕花木廊的盡處,小圓拱門裡轉出了幾名婢女,說說笑笑著。
冉煙濃聽著,好像他們在說刀哥的事兒。
這兩人不知做了什麼,一覺睡到了午時還不見起身,說公主殿下身子骨染恙,不便上桌,冉橫刀等他們吃完了飯,才到廚房給公主斷了一鍋米粥,拿了兩只饅頭。
靈犀腰痠背痛地倒在床褥裡,自從心軟之後,冉橫刀就像一頭沖出獸籠的猛獸,不住地要張牙舞爪,露出他那血盆大口,靈犀身嬌肉貴的,那容得了這通折騰,暈厥了過去,一暈便是小半日。
冉橫刀犯了大錯,再不敢胡來了,察覺到公主殿下雖然喜愛他,但是對這種事還是有點兒抗拒,他要是太兇,惹惱了公主,她以後只會更抗拒。
冉橫刀心裡還惦記著上回的事兒,決心靠自己闖一番事業,沒兩日便要去軍營,又是半個月見不著公主,他心裡煩躁難安,看著水豆腐似的公主,就多吃了幾口。然後就……鬧出大事了。
冉橫刀怕醜,不敢告訴爹孃,不敢請教老嬤嬤,見公主臉色紅潤,沒有大礙,才放了心,靈犀是聞著米粥的味兒醒的,一醒來,便發了一通脾氣,鬧著要看賬本,再也不和冉橫刀玩了。
“畫畫。”
公主坐在床上看賬本,絲毫不理他。
冉橫刀急了,一把奪過了她的本子,非要個說法,“畫畫,我馬上去出城到爹的軍中練兵了,你真的不會想我?”
靈犀橫了他一眼,讓他把本子還來,還來才說,冉橫刀便眼巴巴地將賬本塞到了她手裡,靈犀腿一動,立即便抽了口氣,她還疼著,嚇得冉橫刀一大跳,“畫畫?你怎麼了,讓為夫來看看。”
靈犀將他善動的狗爪一把拍掉,賭氣道:“我還疼著,你休想碰我。”
記得靈犀總是喊疼,雖說她是嬌生慣養錦衣玉食長大的公主,可他們家濃濃也不差,話他是不好直接問容恪,但總不至於像公主這般動不動就喊疼不來了,且毫無情趣,在敦倫時連腿都崩得筆直的。
冉橫刀古怪且為難地將公主媳婦兒從上看到下,她力氣不小,踹人的時候很疼,怎麼就會這麼怕疼呢?
有些話靈犀憋在心裡很久了,一直想說,捏緊了賬本,眉毛一高一低地糾結著道:“因為你只會動粗,只會往裡頭沖鋒陷陣似的這不對。”
“啊?錯了?”冉橫刀的一張明朗的俊臉瞬間憋得比靈犀還紅。
大老爺們在這事上出糗是極其丟人的事,冉橫刀咬咬牙,握住了靈犀的手,決心做個知錯就改的好夫君,“對不起,我、我是生手。畫畫,你別一生氣就踢我下去,我保證,以後都改……”
“我發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