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她一邊說,一邊將青椒在清水中洗淨,拿出來,又比劃到,“切的時候先一刀切在尾端,切一個薄薄的小蓋子下來。”手中銀光一閃,一個小蓋子尾巴已經切下來了,接著,她舉起切過的地方給臺下的眾人觀看,“請看,這就是辣椒籽了。”果然,一干人等在翠綠的辣椒裡看見了顏色白皙的辣椒籽。
“這個啊是最辣的地方,不過也有人就特別愛吃辣,可以以此為主料做辣椒醬,做出來也很好吃。當然,今天做菜,咱們還得先摘了。”這麼說著,她纖纖玉指一戳一拉,一串白花花的辣椒籽便摘了下來,只餘翠綠肥厚的辣椒肉。“好了,吃青椒呢,一般切絲比較多……”篤篤篤的切菜聲響起,案板上瞬時出現了一小堆整整齊齊的青椒絲。
就在大家看的聚精會神,津津有味的時候,突然遠遠的塵埃飛揚,有咄咄的馬蹄聲越來越近。秦遠聞聲轉頭,不由把眉頭擰成了個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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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娘子!你闖關鯉登天失敗,按照規矩已無資格在我幷州境內行廚事。竟公然違抗行會規矩,好生大膽!”俞果兒騎在一匹棗紅色的小母馬身上,遠遠的還沒下馬,就厲聲喝道。頗有一副不把人趕走誓不罷休的架勢。
秦遠一張臉已經黑成了鍋底,怪不得昨日雲娘子特地提醒他要把集合場地放在這裡,他還頗為納悶了會兒。“大膽刁民!見了本官居然不跪!來呀……”他陰著臉就要叫人將俞果兒拖下馬來。我對你俞家客氣三分,卻也容不得你一個小輩在我面前如此放肆。
俞果兒這才發現長使大人也在面前,立刻嚇白了一張小臉,連滾帶爬的下了馬,跪下問安,並連連告罪。秦遠晾了她足有一刻,才算是放過了這茬。然而對於俞果兒來這裡的目的,依舊心存不快。
俞果兒見秦遠允她起身回話,連忙竹筒倒豆子似的把雲輕歌第三關未過,按照約定須得向胡大廚賠罪賠償,並再不能在幷州境內行廚藝之事以賺家資云云說了個清楚。
“哼!言而無信的縮頭烏龜!胡大叔在行會等你半天,結果你只差客棧小二送了銀子來,就算會長叔叔看你可憐免了你的跪拜賠罪,你也該親自前來才有誠意!”俞果兒憤憤的指著雲輕歌,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接著又眼珠一轉,道,“你如今不聽行會命令,還在幷州大張旗鼓的做菜,這就是不把我幷州廚師行會看在眼裡!”
雲輕歌手上的菜刀早已放下,只見她臉上露出一絲憐憫和嘲笑,抬起手來,指著不遠處的界石,慢條斯理的道,“看來,俞小娘子是不認字了?”
“你!”俞果兒被這話氣的怒目圓睜,差點動手,一隻粉拳好不容易才忍住了沒出手,她帶著怒火隨意的看了一眼,口氣生硬的道,“不過是幷州界碑幾字,這又如何?”
“如何?我不如何。你口口聲聲道我再無資格在幷州界內行廚藝之事,可我如今卻身在洛州地界,你幷州廚師行會有何權力管我?!”雲輕歌話音雖柔,話意卻是讓人無從反駁。俞果兒聽了不由呆了一呆,張口想說什麼,卻半天不知該說什麼。最後只能恨恨的一揮袖子,厲聲丟了句,“有本事你永遠別回來!”便狼狽的上馬飛奔而去。
俞果兒帶著十幾號家丁打手一起來的,可謂聲勢浩大,走的時候這些人也灰溜溜的跟走了,讓人不由好笑。
雲輕歌不由搖了搖頭,真是莫名其妙的小丫頭,也不知自己哪兒得罪她了,這麼跋扈。
“居然輸了……”
“鯉登天啊,哪有那麼容易過的。”
“哎,真可惜,前面看著這麼厲害,還是過不了第三關嗎?”
眼看著俞果兒一行走遠了,被這小小的插曲驚擾的眾人才回過神來。嗡嗡的議論聲漸漸升起。第三場闖關由於是封閉式的,知道結果的人並不算多。按往日的習俗也就是最多行會門口貼個告示。無論如何,不是過關的結果,也就沒有特地大張旗鼓宣佈的必要了。
雲輕歌原本為了這事兒心中就有些不開心,議論聲漸漸多起來之後,尷尬之情更是油然而生。秦遠帶著幾分歉意看了看她,畢竟是為了他的事,惹來這麼一場無辜的騷擾和議論。
“咳——”刻意的清清嗓子,場中立刻安靜了下來。一雙雙眼睛復又熱切的盯著雲輕歌,等著她進一步的講解。
做商人嘛,誰還管別的,有錢賺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