躡手躡腳走出堂屋，顧青第一次這麼緊張，只覺得陽光都刺眼了很多。
踏出屋門，顧青就看見錢氏抱著一個男人在哭。
那個人，應該就是他的父親吧。
顧青走到蘇嬌娘身邊，拉過蘇嬌孃的手。
他緊張，需要人安慰。
而此刻，也只有蘇嬌娘能安慰他了。
眼瞅著一家人團聚在一起，大壯覺得自己似乎有些多餘了。
安撫意思的拍拍顧靖元肩膀，沒等顧靖元反應過來，就轉身走了出去。
他還能指望一個傻子回複什麼？
“去吧，那是你父親。”
蘇嬌娘用力捏一下顧青的手，然後收斂自己的情緒。
摸摸顧青腦袋，眼睛裡全是溫情。
即使傻了，那也是顧青的父親。
顧青點點頭，踏出一步，向著顧靖元走去。
“娘，兒子要吃魚。”
哭夠了，心酸夠了，放開顧靖元之後，錢氏聽見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個，心情更複雜了。
“好，娘給你做，娘現在就去買魚。”
“好。”用力點點頭，顧靖元依舊一臉純真。
錢氏慘笑著向外走去，她要去買魚，她的酸爽沒人能夠體會。
從地上站起來，顧靖元開始仔細巡視自己的家。
按著剩餘不多的記憶摸到灶房，看見鍋裡放著的白饅頭，偷偷藏在懷裡一個，然後警惕地看一眼跟在他身後的顧青，見顧青沒打算阻止他，於是又拿了饅頭直接開始啃。
啃完饅頭，顧靖元想到自己家的雞舍了，走到雞舍前看著裡面的雞，舔舔嘴唇，他想吃雞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