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有事?”憨厚壯實的男人相對來說還是比較好說話的,至於尖細聲音,聽聲音就知道刻薄,蘇嬌娘也知道少著跟那人說話交流,萬一哪一句話不對,尖細嗓子受了刺激,她也沒有好果子吃。
“大哥,可以給小妹帶上那個窩頭嗎?”蘇嬌娘眼神挪到已經髒兮兮的窩頭上,雖然三天不吃飯餓不死,但是那樣的話一定沒有力氣逃跑。
尖細聲音見憨厚男人沒有走出來,再回來時正好聽見蘇嬌孃的話,不知道哪根筋長錯了,一腳碾過灰色窩頭:“哦,你長得這麼瘦,是應該多吃的,不然也賣不出大價。”
彎腰撿起窩頭,放在蘇嬌娘眼前:“還吃嗎?”
吃嗎?是有尊嚴的死去還是沒尊嚴的吃了?
蘇嬌娘苦笑。
“餓,吃。”點點頭,不就是些泥土嗎?莊稼糧食也是從土裡長出來的不是嗎?吃就吃了。
閉上眼,蘇嬌娘不想看尖細嗓子後續還要做什麼,她怕自己會吐?
“吃?想吃你就自己帶著!”拉開蘇嬌孃的衣襟,窩頭塞到衣襟裡,遠遠看去,胸口一塊凸起……
怎麼看都覺得辣眼睛。
蘇嬌娘此刻已經不知道活著有什麼意思了?
但若是學那些烈女子,她以死明志的話連以後都沒有,生命誠可貴,不是每一個人都有她這樣重來的機會。
“抬上去,早到凝翠樓早完事,總覺得這一路不會太順暢。”尖細嗓子說完邊上馬車,準備趕路。
“好的。”一手將蘇嬌娘抗在肩膀,然後扔進馬車裡。
憨厚男人也走到前邊,坐在馬車的車沿上,等尖細嗓子累了,好接替。
“走了,駕。”破舊的馬車晃晃悠悠,蘇嬌娘躺在裡邊一會兒磕到腦袋,一會兒撞到下巴。
“嘶,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