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些,賈赦心情頗好,便指著正在一旁伺候的一個長相窈窕的丫頭道:“這丫頭送你了。”
賈璉眼角一掃過去,那丫頭一臉嬌羞的看著賈璉,那眼神那身段,著實勾人心魄。
見賈璉猶豫,賈赦直接吼道:“難道你還嫌棄不成。”
賈赦這人想一出是一出,他今兒心情痛快,便送了他正寵愛的丫頭,偏偏賈璉這一遲疑,弄得賈赦瞬間心情不好,瞪了半響便道:“不識好歹的東西,不送你有的是人願意要。”賈赦說著,便沖著那丫頭道:“我送你去伺候十六少如何。”
“誰?”賈璉一臉懵懂,這名號聽著有些眼熟,不會是自己認識的那位吧。
自從那日衛十六給賈赦送了琉璃瓶後,賈赦便立刻對衛十六引為知己,時不時的便讓人給衛十六送東西,衛十六也頗為上道,送了好幾件賈赦喜歡的物件。這不眼下賈赦手上把玩的一隻通體翠綠的玉壺把件便是昨兒衛十六讓人送來的。
“衛家那孩子,不是你同僚麼!”賈赦丟了一個白眼給賈璉,賈璉差點沒撐住,就衛十六那張冰山臉是如何和自家父親扯在一起的,貌似還挺投緣。賈璉疑心重重的看了一眼賈赦,想著莫不是衛十六有什麼圖謀吧。
賈璉有些話沒說出口,心事重重的從賈赦那出來,回了小屋。張瑛正在編鏈子,盤子裡堆滿了各色散珠還有不少掛件。賈璉撿了兩塊看看,品相一般就是鬧著玩的,比張瑛之前用的差了點。
張瑛笑嘻嘻的拉著賈璉坐下,拿起幾個掛件便道:“配你那劍如何。”
賈璉接過一看,上面打了各色絡子,下面不是墜著玉葫蘆便是掛著半截竹子,簡潔大方。“哪來的?”賈璉指著剩下的散珠問道。
“賈芸送來的,說是不值錢,權當弄著玩的。”張瑛說著,便順口道:“賈芸這孩子不錯,做事仔細又會說話,又十分穩重講義氣。”
張瑛一臉說出了賈芸好些優點來,賈璉直接把手裡的掛件丟在了圓桌上,帶著點不滿道:“你認識他多久,就知道他這麼多好處。”
張瑛抿嘴一笑,指著賈璉笑道:“吃醋了。”
“才沒有,我是怕你常住深閨,別被人幾句話哄了。”賈璉振振有詞,張瑛笑嘻嘻的鑽在賈璉懷裡嬌笑道:“那不還有你麼!”
賈璉順勢摟住張瑛,湊到張瑛臉上道:“表妹真會說話,再說一句聽聽。”
“呸!”張瑛笑著指了指賈璉鼻子,輕聲道:“男人就喜歡聽好話。”
自從賈璉知道衛十六和自家常年跳脫的父親來往密切後,便對衛十六多了幾分關注,這種關注就是時不時的在宮裡打招呼,要麼就是有意無意的拉衛十六一起說話,再賈璉又一次硬拉著衛十六進入賈璉這一群人晚間夜談會之後,衛十六忍不住了,直接對賈璉道:“賈兄,我不是個擅長應酬的,你沒必要。”
“衛兄送了我父親那麼多古玩,不知該如何報答。”賈璉心知世上沒有天下掉餡餅的好事,衛十六此舉著實古怪。
況且衛十六不過是衛家庶出子弟,說起來雖年紀輕輕入了龍禁尉,可仍舊不受家中看重,並不可能有如此之多的古董讓他送人。因此衛十六這些舉動,實在讓賈璉不得不多想。
面對賈璉這欲言又止的言辭,衛十六一攤雙手,乘著夜色正濃,直接便說道:“那些都是忠順王爺心情好的時候送的,不值什麼。”
忠順王爺!賈璉看了看衛十六清冷的臉龐又看了看他略帶瘦削的腰身,腦子蹦出同僚們私下裡說的閑話,都說衛十六是攀上了忠順王爺才能呆在龍禁尉,又說衛十六時常在忠順王府留宿,總之那些話說的不堪入目,實在是太過汙穢。
衛十六無奈的扶了扶額頭,賈璉這表情,衛十六裡面便知道他想到了什麼,還沒等賈璉說話,便直接道:“我和忠順王爺是清白的,王爺並不向外界傳言那般不堪。”
似乎是怕賈璉不信,衛十六對著皇極殿方向說道:“聖上素來便註名聲,豈會容忍這種事。”
賈璉似乎被衛十六說服,上前一把拍著衛十六的肩膀肯定說道:“我一貫不信那些渾話,都是些嫉賢妒能之言,衛兄人品我還是相信的。”
得了賈璉這話,衛十六很是欣喜,嘴角難得的勾起了弧度,頗為遺憾的說道:“王爺行事磊落,卻不想竟有這麼多人汙名,世道不公啊。”
賈璉跟著點了點頭,面上不顯,可心中卻認定了衛十六和忠順關系不一般,要不然衛十六為何如此幫忠順王爺說話,這言語這神態,簡直就是情根深種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