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找了,我用了。”元春淡淡的,拉著抱琴便往回走。
抱琴想抱怨兩句,可對著元春又一句話說不出來。兩人雖是主僕可在宮裡這麼些年的情誼不是姐妹勝似姐妹,元春的難處和志氣,抱琴比任何人都知道。
喜公公揣著那玉佩回了皇極殿,路過賈璉多看了兩眼並未言語。
倒是今兒的皇上比以往更加的深沉內斂,連喜公公都開始摸不透皇帝的心思。給皇上上了茶後,喜公公便自覺的退了出去,站在外面廊下,看著秋雨來襲裹了裹身上的衣裳,沖著一旁的賈璉道:“昨天還挺熱,今兒就降溫了,一冷一熱,可得注意身體啊。”
“多謝公公關照”賈璉說著,看了看站在自己隔壁的衛十六。那衛十六目不轉睛的看著前面,就好似完全沒注意到賈璉。
賈璉和人換班後,步行走回侍衛營,衛十六走在後面不徐不疾的。賈璉站在原地等了一會,見他過來了,才一起往回走。對於賈璉的示好,衛十六隻當沒瞅見,仍舊我行我素,賈璉倒沒覺得尷尬,只是覺得這人未免過於不通人情。
且說賈府的賴家,這些日子又找了不忍疏通門路,只是錢花了出去,事一個沒辦成,最後還差點被人狀告賄賂官員之罪,嚇得賴大已經不敢再找旁人。正好見著賈赦回來了,於是便又花了重金請賈赦幫忙,賈赦乘機又敲了一筆。
那縣令對賴家稍微言語寬和一二,賴家覺得這錢花的值,便又陸陸續續的給賈赦送了不少銀錢古董。
賈赦統統接收,直到賴家發現賈赦只收錢不幹事的時候,這錢已經送了太多。
錢已經送了出去,哪裡那麼容易收回來,賈赦乘著機會丟擲賴家這些年用賈府名義在外仗勢欺人的證據。賴家這才知道,賈赦出門的這些日子就是找了這些證人回來。
面對賈赦的指控,賴家一開始想尋求賈母庇護,卻不想賈母連面都不讓他們見著,而素來和氣的二房也不見了蹤跡。直到此時,賴家才明白,賈府這事要清理自家了。
賴家早就脫離了奴籍,想著既然賈府不仁,自家也就不需要講道義了,便想著利用賈府這些年的秘聞要挾賈府。
對於賴家的手段,賈赦似乎早就想到,當即便擺出一張耍賴臉,抵死不承認。如今京城的人都知道,這賈府的大管家賴大賴二,在內糊弄主子,在外仗勢欺人,不僅僅貪汙了賈府的銀錢,更是包攬訴訟,狐假虎威。
這些事隨著城外佃戶告狀那事,口口相傳,茶鋪的說書的個個說的活靈活現,就跟親眼見過一眼。都說當年賈國公剛去,這賴家仗著賈府沒有的好不可憐。
要不是張瑛知道賈代善死的時候,賈璉都好幾歲了,說不定都要相信賈赦就是話本裡那個可憐兮兮悽悽慘慘的公子哥了。
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賈赦並未對賴家趕盡殺絕,就在賴家交出大半身家之後,到底守住了城外的田莊。只是賴家從此以後也難在京城混下去了,而賴尚榮在丟掉官職後,賣掉了田莊,搬去了老家江南金陵。
討回了賴家的錢之後,賈府又多了一筆進項,依著賈赦的意思,那是要把省親別院再好好擴大一倍不止,賈母沒什麼意見,賈政樂見其成,幸虧賈璉回來的及時,把這事攔住了,一個勁的說:“皇上崇尚節儉,奢靡一開,恐怕對全府不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