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回京賈璉真真實實的感受到了一種深受皇恩的臣子的待遇, 賈璉之前只見過王子騰如何風光又如何的舉重若輕,卻沒想到不過幾年自己也享受到這種吹捧。
一開始賈璉還興致勃勃,時間一長發覺那些人來來去去就那麼幾句話無聊的很, 偏偏賈璉還不等下臉, 要端著,這不時間一久連臉都僵硬了。
就在賈璉開始想法拒絕這種無聊的宴請的時候, 皇帝召見了賈璉。
賈璉回京一個是護送扶桑使節, 另一個便是回京述職。
造著賈璉的設想, 皇帝估計會先晾他幾天然後再說, 卻不想還沒幾天就進宮了。
皇帝今兒心情不錯, 賈璉一進屋便感覺了出來,這種感覺不是從皇帝的表情看出的,而是宮人的一舉一動,沒瞧見這裡的宮人眼睛裡透著一股子放鬆連腳步都輕盈許多。
皇帝言語輕松的問了許多濱海的風土人情,賈璉一一說了,最後還說了幾個趣事,皇帝的情緒本來就好,如今更是眼中帶笑, 又賞了賈璉不少東西。賈璉當即便跪下謝恩, 賈璉是真的十分感激, 甚至於看著皇帝還帶了一點崇拜。
這種情緒, 皇帝看在眼裡笑著讓賈璉起來,又說了幾句話後便讓賈璉參加太子的冊封大典。就這一句話,賈璉一張臉笑的停不下來, 直到回府還拉著張瑛連連說這個事,張瑛也替賈璉高興,雖說回京後新的任命還沒下來,可能參加太子冊封大典,光這個就是個天大的殊榮。
張瑛帶著兩個孩子陪著賈母說話,探春則坐在下首默默的笑著。說起來,自從迎春出嫁後,探春在府裡漸漸便不自在起來,更何況如今眼看著黛玉不日便要出嫁,沒來由的便提不起勁來。
賈母累了,張瑛讓奶孃把孩子抱回去,陪著探春走了走,開導幾句。探春是個好強的,還沒等張瑛說幾句,便直說自己是昨兒沒睡好這才沒精神。
見探春如此,張瑛也不好強求,笑了笑便坐車去了寧府看可卿。
且說黛玉的婚事由賈母一手包攬,賈母是真心疼愛黛玉,況且胡飛眼看著就是朝廷重臣,賈母怎麼著也不能忽略這樁婚事。
再一個,寶玉前些日子中了第七名舉人,對於賈母來說可是一樁天大的喜事,連帶著薛姨媽也眼紅起來,偷偷對寶釵道:“早知道寶玉有這般造化,當初就該等一等。”
寶釵抱著手裡的孩子逗了逗,輕輕撇了過去低聲道:“媽媽這話可不要再說,薔哥的好哪裡是寶玉能比的。”
薛姨媽笑了笑,起身看了看那女娃,之前長得瘦弱了些最近越長越結實,眉眼也清新起來,看得出是個美人。
“得了,我也不討嫌了,左右我現在就你一個孩子了。”薛姨媽說著,便見著薛蝌過來,見了寶釵便道:“姐姐來了。”說著便抱了抱那孩子,轉而笑道:“這孩子和姐姐長得挺像。”
薛姨媽停了這話笑了笑,寶釵則說道:“我也覺得有點像,只是你姐夫不這麼想。”
薛蝌把那孩子交給站在一旁的奶孃,奶孃抱著孩子去了隔壁廂房,薛科瞧著她走遠便看向寶釵道:“都說生恩不如養恩,這話我覺得有理,我母親去的早,我和寶琴只把大媽當親媽看待。”薛蝌說著便看向薛姨媽,薛姨媽笑了笑,點了點頭道:“你和寶琴都是好孩子,咱們薛家如今就靠你了。”說著便拉著 薛蝌坐了上來。
寶釵從袖口掏出一張禮單來,指著上面道:“上個月迎春成婚,咱們送了這個數,下個月林妹妹成婚要不要添點。”
薛蝌看了看禮單沒說話,拿了塊點心放在手裡玩了會,薛姨媽長嘆一聲道:“還是六樣,就把那對琉璃瓶換下,把你父親珍藏的白玉瓶添上就夠了。”
薛蝌臉色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寶釵,寶釵微微有些臉紅,輕聲道:“媽媽怕是忘了,這白玉瓶當年被哥哥拿去送人了。”
“老糊塗了。”薛姨媽拍了拍腦門,最後道:“我當年陪嫁裡還有一架山水屏風,聽說是前朝大師的真跡。”
“不可,這屏風太過了。”寶釵說著,起身道:“倒不如我去賈府幫襯一二,倒還合適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