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到廊下通風處,找個大夫過來看看。”張瑛說完,看著餘下那些人鬆了一口氣的嘴臉,接著說了句:“剩下的板子先記著,等她好了再補上。”說完便走了。趙嬤嬤則留了下來,指了指一旁的司棋道:“到那邊樹蔭下打,省的再中暑。”
司棋臉色一白,低著頭過去,自己個趴在了樹蔭下的長凳上。
這邊噼噼啪啪的打了一下午,滿府的人都知道了。
賈母坐在窗戶下,聽著賴嬤嬤過來說著前面榮禧堂的事,又把那一群人說的如何慘,如何的可憐。說完後,賴嬤嬤站在一旁,賈母則悠悠的吃著葡萄,鴛鴦結果賈母吐出的葡萄籽安靜的站在一旁。
“老大那邊確實亂,該好好管管。”賈母說完,便說乏了,要去歇著,鴛鴦當即便叫了兩個丫頭過來一起扶著賈母進了裡屋。
賴嬤嬤站在原地,想著那張瑛真真好本事,怎麼就瞅準了老太太的心。
其實賈母早就看不慣賈赦屋裡那些人多年了,只是一直沒找著機會下手。
且說司棋和繡橘被打了二十板子後自然是不能伺候了,這不還沒到晚間張瑛那邊便指派了兩個丫頭過來,說是暫且用著,等繡橘司棋回來再說。
迎春本就不會多話,什麼都沒說,便順理成章的讓這兩人頂了司棋和繡橘的位置。
而司棋本就白日和茴香置氣後鬱結於心,接著又被打了二十板子,如今躺在梨香院下人屋裡和繡橘一塊,從進門躺倒現在,又氣又餓,最後還是繡橘憋著一口氣慢慢挪到了桌邊,拿了茶壺,兩人各喝了半壺冷茶這才睡了過去。
且說張瑛回了院子後,臘梅端著綠豆湯過來,菊青親自伺候張瑛喝了,面上難免帶了點不滿道:“二姑娘也太不懂事了。”
張瑛挺著大肚子,外面只穿了一條繡花紗裙從頭到腳 ,長長的裙擺直接遮住腳背,裡面則為了兩塊什麼都沒穿。眼下張瑛擦了擦額頭的汗,拿起一旁的扇子輕輕扇了扇說道:“那司棋如何了?”
菊青道:“聽說自己個就躺那讓打,倒是沒吭聲。”
“是個護主的,就是腦子蠢。”張瑛說著,便起身往裡屋走,菊青知道二奶奶這是困了,便和秋香一道伺候張瑛午睡。
那茴香和司棋的事,一開始鬧張瑛就得了信 ,只是想著如今榮禧堂讓迎春管,張瑛也想等等。卻不想迎春卻一點都拿不住人,由著茴香和司棋胡鬧。
那茴香暗地裡說迎春壞話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司棋聽了那些渾話要為自家姑娘出頭,有的是辦法,可她去直接上前和人打了起來,這事把自家姑娘的臉往地上踩,丟的是迎春的臉。賈赦要是問起來,頭一個就得問迎春。
張瑛眼睛閉著,可卻沒睡好,被鬧了這一出,雖面上沒露出來,可到底心情不好。
到了晚間,賈赦回了府,沒瞅見茴香過來伺候,便順口問了句,邊上有伺候的人不敢遮瞞,便實話說了。
賈赦聽了後,便沖著那伺候的人道:“難道少了茴香,就沒別人了麼。”伺候賈赦的小廝,當即便手一頓,一張臉笑著便往外跑了。
大老爺不喜歡小子伺候穿衣,這小廝也是沒腦子,賈赦這邊通房丫頭幾十個,叫不出名來的都有好些,更何況賈赦本就是喜新厭舊的人,茴香已經得寵這麼久了也該換換了,哪裡會管她死活。
不多時,便見著一個穿著粉色窄袖頭戴兩朵絹花的綠柳進了門。她進門口直接便上手伺候賈赦更衣,又服侍賈赦洗臉洗手,最後小手便不輕不重的捏在賈赦肩膀上。
賈赦被伺候的舒坦,不多時便睡了過去。綠柳兩隻手不停,等到賈赦醒轉,才輕輕說了聲:“可要讓廚房的人準備吃食。”
賈赦一隻手直接捏住了綠柳的手腕,一雙眼睛色眯眯的看著綠柳。綠柳是賈赦前幾年就收用的通房丫頭,這幾年因著綠柳手段好,倒是隔三差五的也能得個寵愛。只不過到底不必從前了。這不今兒賈赦的小廝一出門,便有小丫頭候著告知了綠柳,於是乎,綠柳便直接過來了。
賈赦今日出門是因著太上皇辦壽宴,作為四王八公之一的榮國府,賈赦自然得去,只是在宮門口侯了一天,就得了點賞賜的茶水。偏偏這話還不能說,畢竟能進宮那就是恩賜。
綠柳是個會看眼色的,也不多話,就這麼伺候著賈赦,賈赦摸著綠柳的一雙小手,那眼神直往綠柳的胸口看,綠柳也不害臊,自己就貼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