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看著寶釵嫻靜大方得體,便上前拉著寶釵的手贊道:“我看寶丫頭這孩子,越看越歡喜,這世上再沒旁人能勝了她。”
薛姨媽一張嘴笑的合不攏,自謙道:“這話你可少說吧,沒得讓她驕傲起來。”
“怎麼會,寶丫頭最是個穩重妥帖的,這些話每天誇上十遍都不算過。”王夫人說著便脫下一個鐲子送給了寶釵。
“你先下去 ,看看你風姐姐如何了!”薛姨媽支走寶釵。
王夫人看著寶釵走遠,低聲問道:“我今兒過來一來是給妹妹賠罪,二來也是想來看看二嫂。”
薛姨媽搖了搖頭 ,指了指外面,低聲道:“你且要等會,二嫂出門赴宴去了,本來想帶著鳳哥兒出門,卻不想鳳哥兒不知在哪聽了混賬話,躲在屋裡不願出門了。”
自從王熙鳳和繕國公府 退婚之後,這脾氣便開始見長,這日本是王子騰夫人帶著王熙鳳出門參加賞花宴的日子 ,這種賞花宴一般都是京城裡年紀相當的青年男女相看的機會,之前自持和賈府的關系便鮮少去,可如今和繕國公府的婚事黃了後,只能頻繁的去參加這種宴會。
一次兩次下來,王熙鳳不知怎麼的脾氣就越來越差。
王夫人自然明白裡頭的訣竅,這事也怪自己,要不然至今王子騰夫人都對自己不冷不熱的。薛姨媽看著王夫人臉色,悄悄道:“這事也不怪你,聽說那位璉二奶奶最是個溫柔會來事的,比起這位可強了去了。”薛姨媽說著便咳嗽一聲道:“其實也怪不得賈璉,說到底還是她自己作掉了。”
“慎言。”王夫人雖面上不讓薛姨媽繼續說,可面上卻緩和了好些。
本來王夫人一力撮合王熙鳳和賈璉也是花了大工夫的,後來莫名其妙就散了,這心理也不是沒怨過王熙鳳,都怪她好強過了頭,愣是把一門親事給毀了。
“聽說那位繕國公府的石叢和賈璉是同一批進入龍禁尉的,你說這裡面是不是還有旁的事。”薛姨媽這說法不僅僅代表了自己,連著王子騰夫人也是這麼想的,實在太湊巧。
王夫人撇了撇嘴,看了一眼薛姨媽:“我看不像,聽說繕國公府本來只是想讓那個女的做妾,並不想退婚,況且那姑娘的母親確實是石叢母親的手帕交,賈璉雖入了龍禁尉,可哪裡有這本事。”王夫人說著冷笑一聲。
“誰說不是呢!”薛姨媽低著頭附和了一句,轉而道:“這話你可別往外說,要不然二嫂得惱了我。”
“咱們姐妹,不必如此見外,道理都懂。”王夫人說著,便按住了薛姨媽,“我回去了,下次再來找你說話。”
薛姨媽執意送王夫人出了內宅門,才往回走,正好碰見寶釵,寶釵一張臉冷冷的,扶著薛姨媽往回走,略帶責怪道:“媽,你可別再被姨娘給唬了,舅媽說的挺對的,我一個待選的姑娘,待選才是正經。”
“我的兒,這些我知道,這不是咱們面子上得過得去麼,再一個,你要是小選失利了,總得給你找一個合適的夫婿吧!”薛姨媽說著拍了拍寶釵的手背,安慰道:“怪只怪,那個張氏針對咱們,竟然不顧臉面在老太太跟前捅穿這事。”
寶釵沉默不語,低著頭想著自己即便小選失利,也不想嫁給寶玉,只可惜自己媽媽覺得寶玉是個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