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拿過一個早已準備好的本子，翻開，要記錄的樣子。
洪峰有點想笑，又有些傷心。看來，今天的事女兒已經知道了。
他還是耐著性子，笑道：“是誰惹我們念念不高興了？”
洪念念一臉正氣地看著他，說：“你現在階級敵人了，不要跟我套近乎。我已經和你劃清界線了。老實交代，這張照片上的人是誰？”
說著，她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張發黃的黑白照片。是自己和周櫻及兒子糯糯。
“你怎麼有這張照片？是不是把我的抽屜撬了？”
這是他毫無前妻及兒子唯一的全家福，一直很小心地被自己鎖在臥室的抽屜裡。只有妻子知道。
洪念念朗聲道：“這個你不要問。說，這是誰？是不是你的老相好？”
看著十幾歲的女兒這副大義凜然的姿容，洪峰又想笑又覺得可氣，答：“不經過允許就動我的私人物品，這是錯誤的。”
洪念念見父親不就範，更加大聲地問：“老實交代，這是不是你的相好？”
洪峰這才發現，女兒是認真的。想起今天的遭遇，問：“念念，你是不是聽到了什麼？”
聽父親問，洪念念堅強了好久的心似乎一下子漏了個洞，一股委屈噴了出來，嗚嗚地哭了。
洪峰過來摟著她的肩膀。
過了一會兒，見女兒平靜了一點，問：“和爸說說，是誰欺負你了？”
洪念念本已經停住的哭聲又響了起來，一邊抽泣一邊說：“他們都說你是階級敵人，還有報紙為證，讓我回家收集你的罪證。我只找到了這個。”
停了一下，洪念念似乎真的平靜了下來，掙開父親的手，厲聲問：“爸，你是不是做了他們說的那些事？還有，這兩個人是是誰？你怎麼會和他們這麼親？”
洪峰和妻子結婚以來，都是有什麼說什麼，因為現在也不需要隱藏自己的身份。
女兒出生以後，們夫妻糾結了好久，最後決定在女兒成人前不把前妻的事告訴她，怕她一下子接受不了。
後來因為形勢的發展，他們更不想提起這些事。
如果不是今天女兒自己找到了這張照片，他還不想讓她知道這段家史。
現在既然女兒問了，他就把以前的經歷告訴了她。
洪念念在找到這張照片的時候，心裡就有了些不好的預感，但不想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