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一路沉默著回到了家。剛進院子，就看到老四在堂屋的椅子上坐著，閉著眼睛靠在椅背上。聽見了他們回來，也沒睜眼，只是有氣無力地說：“麻煩你們了。”
老三一進門，就衝上去抓住他的衣領，說：“你搗什麼鬼？去哪裡了？”
老五也說：“真想揍你一頓。”
李建軍卻鬆了勁，一屁股癱坐在了門檻上。
聽到聲響，餘賽珍從廚房奔了過來，說：“別說了，讓他靜一靜。”
老三老五這才覺得自己腿在發抖，老三放了手。兩人各自拉了一把凳子坐下了還在直喘氣。
原來今天老四一早起來就渾身沒勁，早飯也只吃了一點點。上午他有兩節課。是第三節和第四節。上第三節課時，覺得胃部一陣陣的痙攣，喝了幾口水緩解了一些。堅持到下課，慌忙回辦公室靠了一下。
快上第四節課了，跑到老三那兒想請他替一下，結果被拒絕了。沒找到別的老師，大家都忙著。他只得硬著頭皮堅持上完。這些學生都是低年級的小學生，根本沒發現他們的老師身體不適。
下課後，撐出一身汗的他急忙跑到大隊保健站。赤腳醫生給開了一小瓶點滴，掛了一箇中午，也沒說是什麼病。不過真的緩解了，現在不痛了。
老三大大地舒了一口氣，說：“活該，早不說。”
老五也似乎活了過來，站起來，在老四頭上輕拍了一掌，說：“害我們找了一中午。”
老四睜開了眼睛，苦笑著說：“謝謝，謝謝你們的關心。”
老三說：“才懶得關心你呢，累死了。”
李建軍說：“就是，累死了。”
其實他們都知道，這不是累，而是嚇出來的腿軟，但誰也沒說破。
餘賽珍說：“你們這幾天複習都累了，晚上我燒一鍋豬肉飯給你們補補，軍軍也留下來。”
李建軍說：“好好，我最喜歡豬肉飯了。”
楊新政說：“我好象沒胃口。”
老五也說：“我怎麼肚子也撐得脹脹的？”
餘賽珍笑著說：“你們中午吃的還在肚子裡呢，到了晚飯時間自然就餓了。”
李建軍說：“我怎麼現在就想吃了？”
沉悶的氣氛終於被打破了。大家正有一句沒一句地瞎話著，楊紹基揹著手從院子外度了進來。他是去保健站向赤腳醫生探聽軍情去了。
見大家都在，他撣了撣身上的灰塵，不緊不慢地說：“醫生說你沒事，是緊張的緣故，讓我幫你放鬆放鬆就好了。”
說著，就來到老四的背後，扶著他的頭按摩起來。
老四還沒準備好，閉著眼睛在養身，被他突然一按，嚇了一跳，急忙說：“別別，怎麼醫生說什麼都信？我只是胃突然難受了一下，現在已經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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