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西山,自東向西,朱慈炤率領著慰問團隊向城中趕去。
雖已走出去老遠,但他們背後的那山坡上,那群百姓,人就在那兒靜靜的佇立著,目送著朱慈炤等人離開,夕陽照在他們的臉上,將他們黝黑的臉映的紅彤彤的。
直到馬隊只變成一串小黑點了,他們才紛紛收回目光。
錢里老看著面前的牌匾,臉上喜色不斷,那嘴角,一直上揚上揚再上揚。
牌匾上的燙金大字,在夕陽的照耀下,也散發著金燦燦的光芒,令人感到迷醉,牌匾署名的地方,那“大明北方軍軍政司”幾個字,錢里老卻是摸了又摸,不願意鬆開手。
只因無他,這幾個字,代表了可是相當於大明朝的兵部所發的嘉獎一般,萬分珍貴。
“狗剩他娘,不,多寶他娘,能不能跟你商量個事兒,這牌匾,便掛在祠堂吧,你們家門楣太小,卻是沒有地方掛這個物件。”
錢里老作為村中的族老之一,又擔著李老一職,算是東六里幾個村子最見過世面的人了,此時看見這賜的牌匾,卻是如同劉姥姥進大觀園一般,稀罕得很。
要是按照已經以往,他直接就是以命令的語氣,將牌匾留在祠堂,但是他看到了今日朱慈炤的態度,卻是對著老婦人,不敢有絲毫的放肆。
“這……”
老婦人有些猶豫,倒不是她不願意給,像她這個家,已經是絕戶了,掛在家中,待她一走,也是個無用的東西,她唯一擔心的,就是會不會讓尊上知道了,不高興,甚至是將這塊用兒子的命換來的牌匾收回去。
“族老,我願意將這牌匾放在祠堂裡,但是我就是怕尊上他老人家有什麼想法?”
錢老婦人將自己的擔心說了出來。
“這……”
錢里老光顧著高興了,此時一想,這牌匾乃是賜給烈士之家的,他這般拿到祠堂去,怕是有欺人之嫌呀。
對了!
錢里老忽然靈光一閃。
他上前兩步,臉上露出和藹的笑容,道:“要不便將多寶的牌位放到祠堂便是了,入了祠堂,那也是多寶的家,這樣不就行了。”
“萬萬使不得,我家多寶沒娶媳婦沒有孩子,享不了後輩的香火,那怎能入祠堂呢!使不得使不得,這樣老祖宗會怪罪我的!”
錢老婦人卻嚇了一跳,忙是擺手拒絕。
雖然她的內心,也曾想過這件事,但是入祠堂,得有後代,要不然,如何祭祀。
錢里老聽此笑容更甚了,看了看一旁的幾位老者,道:“多寶他娘是個講究人,不如就這般吧,我收多寶為義子,以後多寶就由我的兒孫祭祀,諸位族老也都在這,看看可嗎,便這般定下來!”
“啊——”錢老夫人聽此卻是露出了喜色,由里老收自己的兒子為義子,那以後自己兒子也算後繼有人了。
說起來,錢家村全都姓錢,也是一個祖宗的,倒也沒什麼不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