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眼神微微一碰,竟然就如同相交了多年的老友一般,生出絲絲的心心相印來。
三人都沒有多說什麼,卻對對方的變化和目光所包含的東西心知肚明。
說一千道一萬,朱慈炤能被崇禎皇帝准許回來,以一個藩王的身份,帶領眾人謀略時局,必然是讓眾人心中無依無靠的不安,慢慢消退。
而朱慈炤能放棄安穩的大後方,選擇北上面臨艱難的局面,又何嘗不是一種令人欽佩的魅力呢?
“先生怎知我今日歸來,在此候我?”
朱慈炤同眾人寒暄了幾句,自有親衛前來為其牽馬,由侯峒曾等人擁簇著,便向縣城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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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峒曾聞此微微一笑,撫了撫美髯,笑道:“卻也是巧了,今日我同諸位同僚相商,駐守南面的小旗,快馬來報,言有二三十馬匪來襲,前來求援,我便心知馬匪是假,尊上回歸鹽山是真,於是便攜諸同僚前來迎接尊上了!”
“哦!?”朱慈炤看了眼侯峒曾,“南面官道駐守的那小旗竟有人提前快馬來報了?那小旗的牛二怎的不說.......先生神機,竟算出是我回來,卻是因何?”
“不敢如此謬讚!”侯峒曾苦笑一聲,卻沒有解釋,反而看了眼黃淳耀,示意他來接話。
黃淳耀和候峒曾心意相通,知道他心中所想,只得開口道:“尊上有所不知,那前來報信的乃是新入軍的新兵,只因急切了些,這才未及勘明身份,便匆匆來上報求援,待侯公問明瞭詳細,得知尊上等皆是著甲之人,這才得知是尊上等歸來了。”
“大明內軍騎兵本就少之又少,人人著甲更是邊軍才有的慣例,馬匪更無此待遇了!
”
黑大漢子張升見朱慈炤面有疑惑,忙是解釋道。
“哦,也對,我大明軍械衣甲確實有待改善,這幾年天災不斷,蠻族猖獗,國庫收不養軍,實難有新甲配給駐軍。”
朱慈炤點了點頭,心中明瞭,大明如今現狀就是如此,新兵皆是布衣,只有小校級別的才有皮甲、木甲可穿,更不要說他們現如今穿的這種魚鱗鐵甲了。
他帶的這些人只因要隨著朱慈炤北上,周民這才從中軍軍械司裡討來衣甲給眾人換上,而他北上,更是有淮安府庫藏的寶甲配備,確實讓人一聽,便知不是等閒之人。
“此事是下臣之過,這駐守各處之章程,還有待完備。”
那邊,侯峒曾卻是施禮道。
朱慈炤知道他是在為那新兵和牛二開脫,但這十幾日能有這麼大的成效,他已然開心的不得了,又如何會開罪這位才顯歸心的能臣呢!
“侯公何過之有?快快免禮,此時日尚短,非公之過也!”
朱慈炤不管是從一個現代人還是一個古人的角度,都是十分欣賞這位能臣、忠臣的,故而一番話語,卻是真心實意。
“謝尊上!”
侯峒曾又是一禮,這才直起身子。
眾人說著話,卻是進了縣衙,只將一眾親衛安頓了,朱慈炤這才召集自己在鹽山縣的這套班子,準備將路上不可為外人道的事情,詳談一番。
不想,他還未及說話,侯峒曾卻是搶先給他說了一個訊息——壞訊息。
“尊上,我等今日聚集一起卻是因一事事發突然,這才在一起相商,正巧尊上歸來,卻是要尊上定奪!”
縣衙後堂,待坐定之後,侯峒曾率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