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處知縣不問民事,不修兵政,乃是昏官?”
郭升忽然問道。
這.....
郭升如此言語,讓莊稼漢一愣,但是卻也不敢過多的思索,只急急的將心中所想一股腦的倒了出來,道:
“縣尊憐惜我等小民,沒有徵召民壯,收取團練銀子,因此才未曾有團練民壯把守縣城,其他的,小民就一點也不知道了。”
“哦?”
郭升本以為面前的這個莊家漢子會痛罵一番狗官的暴政,甚至再膽大一些求自己為其做主,沒曾想,他的回答,竟是這般。
他對這個鹽山知縣,提起那麼一絲興趣了。
為官不害民,是為德。
在位不折腰,是為忠。
自己送來架帖傳牌,這鹽山知縣得了卻不出城迎接,可不就是忠嗎?
忠於已經亡了的明廷。
此時崇禎皇帝南狩的訊息早已昭告天下,長江以南土地上的百姓大部分也知道當今聖上未死,可是這長江以北,完全就是個割據、分裂、無主的狀態了,崇禎皇帝的聖旨哪能傳到那麼快。
故而包括郭升、平民、縉紳在內的一眾人,他們的認知還停留在李自成釋出的詔書上——明都城已破,皇帝舉家自焚,明廷已亡。
只是他郭升雖然欣賞這等有骨氣的官兒,卻也僅僅是欣賞罷了。
相反,像這般忠於明廷的官兒,他十分的想殺掉。
沒有明軍駐守,沒有團練民壯,只有一個不願前來迎接自己,忠於明廷的忠狗,郭升心中一下子便有數了!
“傳令,再休息半個時辰,然後直奔鹽山縣城,凡投降俯首者,皆活命;凡抵抗逆亂者,皆斬之!”
嘿嘿的笑了笑,郭升朝一邊的傳令兵道。
“是!”
一聲令下,傳令之聲又起此彼伏起來。
聽得郭升如此命令,這回不僅那項潛興奮起來,其他將領也都興奮起來。
殺人,搶糧,玩婆娘!
後兩項現如今管的比較嚴格,已經不好多做,但是這殺人的樂趣,可是排在“流賊三樂”的首位。
“報——”
忽然遠處身上插著令旗的傳令兵從隊伍最前面向中軍跑了過來,所經之處,人人皆是讓出了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