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到“煩人”陳曉春上場時,兩人不再插科打諢了,開始為他加油。
那個平日裡嘻嘻哈哈的家夥站在七十米高的跳臺上,沒有了往常的不正經,相反,他看起來全神貫注、異常認真。
廣播裡在播報陳曉春的動作難度,在已經出場的選手裡,他的難度系數只算得上中等。也就是說,如果他的動作完成得一般,成績就會落後於那些完成度同樣一般,但難度系數比他高的選手。
程亦川很夠義氣,扯著嗓門兒對著七十米跳臺上的人吼:“陳曉春,加油!”
也不知道那上面的人是否能聽見。
終於,陳曉春開始了他的跳躍。從助滑到起跳,速度越來越快,雪板下積雪飛濺,而他像是入了定,全身緊繃,等待著騰空的一刻。
轉體翻騰,動作標準。
所有人都屏息以待著最關鍵的那一刻,而他穩穩落地,片刻後,笑容燦爛至極,高舉雙手示意動作完成。
廣播裡開始一項一項報他的單項得分,他都沒聽完,就歡呼著滑來人群邊上,一邊尖叫著一邊抱住程亦川。
“說,哥們兒牛逼嗎?!”他扯著小破嗓子大吼大叫,破音了也不管不顧。
程亦川一邊從善如流地回應他:“牛逼牛逼,特牛逼。”
一邊還不忘拽著他的胳膊:“一會兒就輪到我了,你過來,哥讓你看看更牛逼的。”
陳曉春不樂意:“憑什麼你能比我牛逼啊?”
“因為沒有最牛逼,只有更牛逼。”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討論著,一旁的宋詩意:“……”
行行行,你倆都牛逼,沒人比得過。
一整個上午,她都無所事事地當著觀眾,終於等來了千呼萬喚的那一刻。
一同參賽的魏光嚴因為緊張,一到雪場就不見人影,聽說是一直在熱身。直到男子速降開始前,他才終於出現。
“準備好了嗎?”他面色蒼白,側頭問程亦川。
“準備好什麼?”
“跟我一決雌雄啊。”
程亦川:“這還用決嗎?反正我是雄的,你是不是雌的只有你自己知道。”
魏光嚴略顯蒼白的臉色頓時紅了起來,粗著嗓門兒吼:“我他媽——跟你說正經的,你怎麼盡扯淡呢!”
程亦川吊兒郎當往纜車走,走了幾步,又回頭看著宋詩意:“你是不是忘了點什麼?”
她扯了扯嘴角,明知故問:“忘了什麼?”
程亦川眯眼:“別裝蒜,趕緊的。”
宋詩意終於哈哈笑起來,沖他揮揮手:“加油,程亦川。”
目光一轉,落在魏光嚴面上,“你也一樣,加油啊魏光嚴,爭取拿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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