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曉春:“眼熟吧?嘿,告訴你,這可是幾年前拿過世錦賽女子速降亞軍的人!”
可不是?去年在日本吃癟,就是因為這事兒。
程亦川慢條斯理地浮起一抹笑:“那真是很厲害了。”
“長得漂亮,人也特好。上回在雪場我忘了帶錢,還是師姐請我喝的咖啡呢。”陳曉春一臉驕傲,片刻後表情又垮了,“可是好人沒好報,這麼好的姑娘,你說她運氣怎麼那麼差勁?”
程亦川直覺話題要往宋詩意受傷的事件上奔去了。
果不其然,陳曉春對隊裡的事知道得一清二楚,很快把當年她受傷的事情複述了一遍。
程亦川戳著碗裡的雞胸肉:“……也不算太差,至少她現在又複出了。”
“不算什麼啊不算?”陳曉春一臉同情,“你是不知道,前幾年一提起女子速降,誰不知道宋詩意三個字?這才兩年時間,你再出門問問去,看還有誰知道她的?”
“夠努力的話,還是有機會再沖上去的。”
“恐怕難了。”陳曉春的語速也慢了下來,惋惜地嘆口氣,“把她招回來,也是因為國內的競速類滑雪專案實在難以跟上世界級水平,人不夠,成績也不夠。可她回來一年了,速度還趕不上隊裡的平均水平,更別提跟當年相比了。”
程亦川的筷子停了下來。
這已經是後來他所不知道的事了。
陳曉春還在繼續:“那天我去我們高教那請假,聽見他在勸孫教練,說是把人招回來,出不了成績平白耽誤人家的時間,不如放手,至少她還能選擇將來要做什麼,趁年輕好好規劃一下。”
“那孫教練……說什麼了?”
“孫教練說這是她自己的選擇,只要她還願意留在這,當師傅的就不會趕她走。”
一席話,把人說得像只拖油瓶,討人嫌還賴著不走。
薛同也挺惋惜的:“曾經光芒萬丈,現在默默無聞,這事兒吧,挺傷感的。”
陳曉春:“要換做是我,肯定早就退役了,光榮過就完事兒了,何必來這麼一次灰頭土臉的複出?”
薛同點頭:“我也這麼想。觀眾可不管你曾經多輝煌,撈了就是撈了……哎,你說是吧?”
他問的是程亦川。
程亦川端著空杯子,默然不語,沒說是,也沒說不是。
眼看時間差不多了,陳曉春開始端盤子:“走,訓練館去,今兒下午要去雪場練專項呢。”
一週五天訓練時間,百分之六十是在雪場,這是專項訓練。百分之三十在訓練館,這是體能訓練。還有百分之十是文化課,週四的晚上,週五的下午。
程亦川的思緒還停留在原處,想起昨天晚上在林蔭道上的偶遇,那女人還眉開眼笑鼓勵他,自己卻……
他說:“你們先走,我還想喝杯牛奶。”
陳曉春:“嘿,兄弟,不怕待會兒體能訓練尿頻尿急啊?”
“我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