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城內,一所別院外,一個身著灰衣、身材矮小、相貌毫不起眼的人不知從哪個角落裡閃現出來,謹慎地在周圍環顧了幾圈,這才在別院的後門敲了敲。
敲門聲三長兩短,是他們特有的暗號。
此時,魚七娘正在房內食用早膳,聞著那香甜絲滑的魚片粥的味道,忽然覺得胸口一陣沉悶,胃裡酸酸的,彎下腰,用手掩著嘴巴幹嘔了起來。
一旁站立伺候的侍女頓時急了,忙上前問道,“夫人,你怎麼了”
“無事,可能是胃有點不舒服吧,”魚七娘直起身,倒了一杯溫茶喝下去,感受到茶水從食管劃向腸胃,壓制住那翻湧而起的嘔吐感,才繼續道,“把這魚片粥撤下吧,聞著有點太腥了。”
正說著,忽然聽到窗外傳來幾聲喜鵲的啼叫。這時節,哪裡來的喜鵲?
魚七娘自然也聽到了這幾聲喜鵲叫,不動聲色地吩咐身旁的丫鬟道,“你親自去膳房,看著膳房的人重新做一份早膳。”
那丫鬟諾諾稱是,連忙退下。
魚七娘突然對著外面道,“進來吧。”
剎那間,一個人影突然從窗邊躍了進來,定眼一看,正是剛剛院外的那灰衣人。
“什麼事,偏要你親自過來?也不怕被人發現了?”魚七娘的語氣有點不太好,應是怕被下人發現。
那人走上前去,在魚七娘的耳邊低語幾句,聽得魚七娘眉毛一挑,臉上逐漸浮現出興奮之色,不停地點頭道,“這著實是我們的機會。”
然後又吩咐道,“我知曉了,你先回去吧。”
魚七娘說完便起身向膳房走去,先前去膳房的丫鬟還以為魚七娘是等得不耐了,誠惶誠恐道,“夫人,你怎麼來了?”
魚七娘抬眼掃了一遍屋內的情況,吩咐道,“抓緊時間按照老爺的口味再多做一份,我打算去軍營看看老爺,與他同食。”
膳房的人聽到這話,也是狠狠地鬆了一口氣,先前他們提心吊膽,還以為夫人是因為魚片粥來問罪的。
膳房的人連連稱是,那丫鬟趁機對魚七娘說,“這膳房煙燻火燎的,奴婢還是先扶著夫人出去吧。”
魚七娘此時又覺得胃裡有些不舒服了,想著等這事解決了之後請個郎中為她診診脈。便同丫鬟一道出去了。
半個時辰後,魚七娘出現在軍營之外,那守衛計程車兵自然是認得將軍夫人的,連忙把她迎進去,又派人去通傳。
魚七娘在營內走至半途,就見柳如慎的參將匆匆前來,對她行禮,道,“夫人怎麼突然前來?”
魚七娘回了半禮,問道,“將軍可有食早膳?妾特地為將軍準備了早膳。”
那參將也是個圓滑之人,見魚七娘這樣說,便左右逢源道,“夫人親自來送早膳,那將軍必是未曾用過早膳的。”
魚七娘抿嘴微微一笑,不再搭話。
帳內,柳如慎端坐在桌案前,見魚七娘進來了,起身道,“你懷著身孕,不好好在家中養胎,到這裡來做什麼?”
魚七娘在桌案前半跪,將食盒開啟,取出裡面的小食一一陳於桌上,柔聲道,“妾擔心老爺在軍營內夥食不好,特來為老爺送些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