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公子請拿好,這是白玉的賣身契。”
老闆娘伸出肥嘟嘟的手,將白玉的賣身契交給了司馬勇。
司馬勇開啟一看,確定無誤之後,點了點頭,將這賣身契小心地收好。
“有勞老闆娘了,昨日之事,純屬無意,還望這兩千兩,能解了老闆娘的心頭之愁。”
司馬勇客氣道。
“這哪能啊!司公子,您可是咱妙紅樓的貴客,這場子,本就是不是司公子你砸的,而是另有其人,司公子出手如此闊綽,我這一個小小的妙紅樓老鴇,都不知該如何答謝司公子了。”老鴇是真的感謝司馬勇,如果說今日前些時候柳如眉的是雪中送炭,那這司馬勇,就是雪中送了她一個溫暖明媚的太陽。
司馬勇笑而不語,問道:“現在白玉姑娘,可在妙紅樓?”
一聽這話,妙紅樓老鴇有些為難了,她皺著眉,有些別扭地說道:“這個……白玉姑娘,現在恐是不在妙紅樓。”
“噢?妙紅樓的姑娘,不在妙紅樓,那還能在何處?還是被那柳如軍給帶走了?”司馬勇臉上露出幾分不悅之色,這柳如軍,當真敢強搶女子不成?亦或是這老鴇默許的?
老鴇看出了司馬勇的異樣之色,連忙擺手否認,道:“那倒不是,那柳如軍昨日砸了妙紅樓,白玉姑娘誓死不肯跟他走,要麼就血濺當場,那柳如軍實在沒有辦法,只好暫時放棄,先回去了。”
“那現在這白玉姑娘是在何處?”
一聽白玉沒有被柳如軍搶走,司馬勇的臉色這才稍稍緩和了些。
老鴇思索過後,覺著既然這白玉的賣身契已經是這司馬勇的了,而且司馬勇看起來也不是柳如軍那般不知好歹殘暴不仁,於是深吸了一口氣,決定將白玉拍賣第一夜的實情,如實地告知司馬勇。
她看著司馬勇,肥肉橫生的臉上有幾抹哀愁,道“白玉姑娘,今日是去照顧她那多病的娘去了。這白玉,雖然賣身於我妙紅樓,但於我有約定,所以一直都是賣藝不賣身的。我雖不是什麼大義凜然的正人君子,只是個妙紅樓小小的老鴇,但也知道這人情世故的,白玉賣身於我妙紅樓,不過是為了她那苦命的娘親罷了,所以一般妙紅樓未到生意紅火的晚間時刻,我都是準她回去照顧她那生病的娘親的。”
老鴇緩緩道來,司馬勇在一旁靜靜地聽著。
忽然的,司馬勇明白了那夜拍賣時,他為何能在白玉姑娘的琴聲中聽到淡淡的憂傷和哀情。
也明白了,那白玉為何會不得已將自己的清白之軀獻出——那是為了救自己的娘親。
在生命與名譽面前,白玉將個人清譽置之度外,將救助娘親的生命放在第一位。
如此深明大義,雖違背了女德中的貞潔,卻也是孝的最高詮釋。
“那老闆娘可是清楚白玉姑娘的家住何處?”司馬勇方才在外頭並未碰到柳如軍,所以猜想著這柳如軍今日可能不在,便想著要不要去探望一下白玉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