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有幾分暈頭轉向的吳副將連連點頭,吩咐了幾個護衛並幾個小廝一同清理門口的屍體血跡。
再說柳渡一人逃走之後,他駕著馬,首先便是要去皇宮的。但是越近宮牆,柳渡的心中越是慌張——雖說出了事稟報皇帝最為恰當合適,但是此番他可是辦壞了皇帝吩咐的差事,又是從牢中被放出來的,通緝的畫像衙門裡尚有留存。但是他真是覺得柳鴻這般硬氣,乃是皇帝的大勢已去。
但是柳渡一想,若是他真是這般做了,那便不只是得罪了柳鴻,還得罪了皇帝。若是他們來個不計前嫌,摻和到了一塊,那他柳渡的留罪名,不是又加大了嗎?
比起罪加一等,這去招那皇帝一罵,倒也不是特別的難受了。
柳渡停在宮牆之下,望著如同牢籠一般的宮牆,心下一橫,掏出司馬鷀給他的令牌,一路通暢的到了禦書房。
禦書房中,司馬鷀正在批閱奏章,奏章上的字樣司馬鷀並沒有全部入目,他的心中已經叫滿滿的歡愉給包裹了。這一夜之間,彷彿有上天相助,柳如眉跑了也便跑了,司馬欣嵐那邊便好交代了許多,最要緊的是能夠給柳鴻定罪了,當真是爽快。
司馬鷀就等著柳渡給她帶來好訊息,將柳鴻押解上殿,奪了柳鴻那邊的半塊虎符。
有了兵卒,強大的將士,不說周國在他的執掌之下,那挑釁的東韓國,也不在話下——
周國之鼎盛,計日以待!
做著這樣一番美好願景的司馬鷀,批閱著奏章,嘴角的笑意分毫掩蓋不住。
“陛下!”柳渡在外間甚是躊躇的喚了一聲。
柳渡的聲音鮮明得很,司馬鷀一聽就知是他來了,立馬就雀躍的站起了身來,擱下筆親自過去迎他。
“愛卿,不知事情辦得如何,你可當是我大周的功臣!”愉悅的說著,司馬鷀將門拉開。
柳渡聞得司馬鷀這般喜悅,就知司馬鷀在心中想了怎樣的一番“美景”,啞然無言。
柳渡不說話,司馬鷀觀他之神態與略顯狼狽的姿態,面上的笑意便僵在了上頭,一點點的隱了下去。
“這是怎麼一回事?”司馬鷀甩袖,覺得自己白白的浪費了一番顏色,有些微怒。他想著柳鴻應當是沒有太大的膽子的,如此還是有機會聽得好結果,司馬鷀又將怒意嚥到了腹中。
司馬鷀重重地瞥了一眼柳渡,要柳渡好生的回答他的話,不然難保小命。
司馬鷀眼中的威脅之意甚篤,柳渡沉默下來,如何才能叫司馬鷀聽到訊息不要怒,不會牽扯到他的身上。
柳渡正想著,腦中靈光一閃。
就像他先前猜的那般,是不是柳鴻瞧著司馬鷀的大勢已去,所以才如斯的肆意妄為。而司馬鷀確實大勢已去?不然朝中重臣,任意一人帶著聖旨前去捉拿柳鴻,也比他這個入了牢獄之人更有說服力,更容易成功。這頂頂好的差事都沒人接手,可見司馬鷀在群臣之中的威信已經消退了,虧得他還如此信任司馬鷀,原來只是“迴光返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