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鷀的話一落,柳如心的頭垂得更低了,而臣子的視線則是聚到了柳鴻的身上。
柳如心不知司馬鷀怎麼就將她叫來了,而今又在這些臣子的面前言說這與那,又聽司馬鷀說她“鬱郁”,自然不敢接這話。
司馬鷀都將柳如心給扔到他這兒來了,柳鴻自然得接著了,他不知柳如眉與柳如心的事兒,只知曉府中之人,皆對柳如心頗有怨詞。不過他也知道柳如眉此番就是要來見柳如心的,自然是更要和顏悅色了。
“陛下之言甚好,臣早就想見見心兒侄女兒了,多謝陛下恩典。”柳鴻站起身來,拱手一禮,複又轉頭溫聲同柳如心,“心兒,且到伯父這兒來。”
柳如心如今是什麼一番模樣背景,柳鴻能來與之親近,不管是否是表面功夫,在座之臣子也覺得他著實有那膽量。
柳如心聽了柳鴻的話,自是要朝他望去的,與之同時,自然避免不要見著柳如眉,更甚至於對上柳如眉的視線。
柳如眉的目光早早的便落在了柳如心的身上,許是沒有太大的敵意或是其他什麼緣由,柳如心沒有察覺到她的目光,便叫她覺得柳如心大意了。
如今對上柳如心的目光,如此境況之下,柳如眉必然要著同柳如心施加壓力,遂沖著柳如心笑了。
柳如心看到柳如眉的笑意,霎那間就想要退讓,但是在如此多人的注目之下,這一步,柳如心是如何都退不下去的。
柳如心不是一個能忍的主,但是今日她亦是覺得,自己只能忍。
朝著司馬鷀行禮之後,便去了柳鴻的身邊。
柳如眉坐在柳鴻的左側,柳如心過來是預備要坐到柳鴻的右側的,不管如何總歸是能避開柳如眉不是。
柳如心雖是能忍,但是柳如眉自她的眼中便能將她心中所想全部盤個通透,起身便做姐妹倆兒好的模樣,挽上了柳如心的臂彎:“心兒妹妹,許久未見,姐姐有許多的心裡話要同你說呢。”
柳如眉笑得可甜了,臣子都信以為真了,她們真真是姐妹情深。只有別過去半邊腦袋的柳如心心中騰起了陣陣的寒意。
柳如眉也不待柳如心答話,就將她攬著坐下,一派和諧。
而這其間,柳如心的身子一直微微顫動著,她緩了好一會兒也只能將臉轉回來,維持著同柳如眉相對,不變了臉色。
柳如眉只作不知,笑著將一杯果酒遞到了柳如心的面前:“瞧你怎麼一直顫個不停,身上也涼得很,怕不是近來沒有溫養好身子,身子虛寒了。這是藍莓果酒,姐姐嘗了嘗尚是溫的。聽阿棠姐說,這果酒一般都能夠祛寒。”
柳如眉說得頭頭是道,柳如心接過果酒稍稍聞了聞,藍莓甜甜的味道當即從裡頭漂了出來,除了甜香,還有股子淡淡的酒味,這兩種味道揉在一塊,柳如心還是第一回 聞著,頗為不適應的吸了吸鼻子。
柳如心有些懷疑這裡頭是不是叫柳如眉加了些什麼奇怪的東西,但是柳如眉就是一直沖著柳如心笑,不曾做什麼其他的動作。
對著柳如眉的笑容久了,柳如心便也不覺得柳如眉的笑中有深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