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爹他如今身在何處,我昨夜去了夏宮。”柳如眉坐在桌前,無精打採的撐著半邊的腦袋。
昨夜柳如眉是聽信了趙易的話回來的,但是她而後有細細的想過,趙易要騙她也未嘗沒有可能。
說什麼同墨修容是知己,那為何連她的名字都不知曉,尚且要花那麼多的時間去想墨修容的事?八成是個騙子罷。
“啊?”秋菊半晌才反應過來柳如眉說了什麼,連忙走近柳如眉,細細的端詳她的身上受沒受傷,可是完好無損的回來的。
瞅了柳如眉半天,確保著實沒有在她的身上看到傷口,秋菊才同柳如眉抱怨:“小姐,你要出去怎麼不同那幾位大哥說,況且又是夏宮這等事兒,萬一要是有個什麼好歹,那可如何是好?”
“沒有那等萬一……”
柳如眉剛要說自己的武功好時,秋菊卻是先曲解了她的意思,連連拍了自己兩個耳刮子:“是奴婢嘴賤!奴婢嘴賤!竟是說了這等不吉利的晦氣話!還望小姐莫要介懷……”
秋菊雖然曲解了她的意思,但是柳如眉並不打算糾正她的話。
秋菊自己打得還是有些重的,嘴上紅了一片,著柳如眉看著有些心疼,秋菊總是會想太多,就怕她責怪於她。
秋菊半點不覺得疼,只是略微揉了揉:“那小姐,我們如今?”
“再等等,今夜,我還要去一遭。”柳如眉忽而坐直身子,望向窗外,那是天牢的方向,那裡的火還不曾滅盡,騰著嫋嫋的煙子。
“小姐,您可已經去了一回了,為何又要去?”秋菊不解,著柳如眉的位置看去,才看到那煙子,“欸?小姐,那處如何起火了?”
“夜半著的火,自然是有人去放了火的。”柳如眉漫不經心的說,並不想不糾結於放火之人。
“這可是夏國的都城啊,竟然會著人放了火,那夏王不就知曉了嗎?今日城中的限令應當是變嚴的,我們今日要走怕是也走不掉。”秋菊十分冷靜的同柳如眉分析著當下之情境,更是不贊同柳如眉再次出去,“不止是順城,夏宮的守衛應當會更為森嚴,小姐,您可不能這麼撞上去啊!”
秋菊說的道理淺顯得很,柳如眉豈會不知,但是她笑了:“我何時同你說過我要去夏宮了?”
秋菊歪頭,側著看了柳如眉一眼,又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了,恍然大悟,驚呼:“小姐,您是想……”
“噓——”柳如眉輕輕的將秋菊的嘴捂住,眯了眯眼,一切盡在不言中。
是夜,朔風起。
陣陣的風拍打在窗上、牆上,發出了高昂的嗚咽之聲。這嚎啕之後,又似是震怒的咆哮,著人心尖浮起一陣陣的寒意,不由的便想往棉被中鑽。
柳如眉起身,即便是有內力護著,也仍舊有那麼幾絲的漏網之魚,躥到了她的體內,著她一顫。
秋菊自知道柳如眉要去做什麼之後,便不能安下心來,久久無法入眠,如今柳如眉有了動靜,她當即便跟著起來了。但是她與柳如眉不同,沒有內力護著,離開被子,便冷得牙根直打顫,抱著身子說:“小…小姐,您…您這便要走了?需不需將外間的幾個大哥,叫…叫過來同您一道去……好有個照應。”
柳如眉過來就將秋菊按回到了被子中,著她好好的睡著。
昨夜柳如眉之所以輕聲翻窗出去,全是為了秋菊著想,於外間的兵士,她倒是不曾想太多。
今日柳如眉就沒有那些顧慮了。
柳如眉將秋菊安撫妥當了才出的屋,兩個守門的兵士看到柳如眉,目光在她的身上凝了許久,最後還是忍住了,沒有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