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心癟著嘴,活似受了天大的委屈。而後又看向柳如眉,走過來微拉了拉柳如眉的衣襟,皺著一張臉,一副欲泣的模樣,“眉兒姐姐,知道姐姐你沒有回來,心兒真真的好心焦,看到姐姐回來,心兒真是高興得不得了!”
柳如心這副要哭的模樣大約是真的,只是哭的卻是她怎麼就回來了,巴不得她死在外頭吧。
柳如眉忍著心下的惡心,伸手摸了摸柳如心的腦袋:“心兒妹妹能憂心姐姐,姐姐我自然是歡心的。不過妹妹怎麼不待在自己的院子裡呢?是四伯孃發脾氣了嗎?”
柳如心以怪異的神色看著柳如眉,彷彿是在說她挑撥離間得真下成。但她細下心來一想,心中又有些不安,問:“我娘做什麼要發脾氣?”
柳如眉眨了眨眼,有些不甚明瞭的說:“我聽聞四伯要添一子,你們要添一位弟弟了。”
這話一出,不只是柳如心姐妹兩心中震驚,床上的柳如楓也是瞪大了眼,甚是詫異。
雖然心中有答案,但是柳如心哪裡敢確認,只能佯裝不懂。她氣得鼓起了腮幫子:“若是有了弟弟,娘親當是高興的才是,哪裡會發脾氣!”頗不樂意的重重的扯了一下柳如眉的衣裳。
臥床的柳如楓將柳如心的動作看在眼中,她便是故意的!與他而言,柳如眉的一番話,只是叫她認清形勢而已。而柳如心的這番作為,她那惡毒陰暗的心便是表露無疑。
若此刻躺在這裡的是柳如莽,他必然是不會顧及自己身上是否有傷,必然跳起來就會讓柳如心捱上一頓拳頭。
管她是不是女兒家,是不是親戚,欺負柳如眉的人,就是鐵鐵的壞心人。
但柳如楓那並不那般粗莽,單單只是一頓拳頭,那真是便宜了柳如心。待她傷好之後,她必然又能為非作歹了,柳如楓要的是,懲戒之後,叫她不敢再生出害柳如眉的心。
柳如楓目光灼灼的盯著柳如心,但是柳如心竟然不曾察覺到半分。
還是柳如荷伸手將柳如心拉回來的,不叫她莫要去招惹柳如眉。於她這個妹妹的性子,柳如荷要比柳如畫看得清晰多了。柳如心打小便是跟在她的身側長大的,她自認爹孃都不曾有她這般瞭解柳如心。
她知曉柳如心嫉妒柳如眉,但是明面上不好說出去落了她的面子,到底是她的妹妹不是?是以,今日柳如心說要過來,柳如荷二話不說就陪同她來了。
若是叫她去找了柳如畫,指不定要鬧出什麼亂子!
以柳渡那好色的性子,說他在外面弄出了一個兒子出來,柳如荷是沒有一丁點懷疑的,這正是他會做的事。如此一來,沒有誕下一子的娘親在府中的地位,將分外的著她擔憂。
把所有的一切均在腦中過了一遍,柳如荷俯下身子,附於柳如心的耳邊,言道:“此事,我們還需回去同娘親商議,再允行事。”
雖然出自一個孃胎,但是柳如心於柳如荷的腦子當真是大大的不同。柳如荷的話,柳如心一句都不想聽。
就如同柳如荷瞭解柳如心一般,柳如心亦是分外的瞭解柳如荷。她早就看出了自家姐姐於柳如楓的心,她真真是佩服柳如荷,竟然能生出這樣的念頭。
所以,柳如荷這個姐姐,柳如心是不認的。柳如楓可是柳如眉的哥哥,千般萬般的護著柳如眉,她倒是不介意著柳如荷去將他禍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