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看,這地上有血!”
“受了如此重的傷,也叫他跑掉了,這墨修容的功夫竟是如此了得?”
“呵,錯不了了。就是這個方向!中了我門中的七步癲,他墨修容就是跑到天涯海角,也只有死路一條!活要見人,死要見屍,都給繼續追!”
隨著這道聲音,他們遠去了。
柳如眉蹲下身子,撥開搭在男人臉上的青絲,露出了一張略微蒼白,劍眉星目,桀驁不馴的眸子緊緊的閉著,少了些駭人的氣勢。
他們說他叫做墨修容,柳如眉對這個名字事有些印象。
好似……是那個什麼……雨殺宮的宮主。
雨殺宮,堪稱逍遙於朝廷之外的殺手閣。
這人的身份,出乎意料,又合乎情理。
柳如眉相信墨修容的本質應當不壞,替他檢查了身上的傷。
柳如眉不會醫術,只是大略的給他包了紮,讓他的傷處不再流血,應當能夠吊住他的命。
就是不知道追殺墨修容的那人說的七步癲是個什麼東西。
一夜過去,那些人不曾返回來過。
心道那些人粗心大意之時,更是慶幸自己運氣夠好。
墨修容在地上躺了一夜,臉色與傷處都沒有不妥的變化,他倒是十分的耐折騰。
柳如眉守了他一夜,現下有些睏倦與疲乏。
“吱呀——”
身後屋子的門叫人開啟了,屋主人看到院中的景象,嚇得驚呼一聲,趕忙關上了門。
柳如眉離那屋子尚有些距離,都能聽到一個輕細的少女聲音念念有詞:“諸位神鬼,請放過阿棠,來日阿棠定去白馬寺還願。諸位喜好吃些什麼,可以託夢帶給阿棠,阿棠定會辦到,叫諸位滿口腹之慾……煩請諸位放過阿棠吧,阿棠孤身一人,沒有親屬,阿棠是要傳宗接代、延續香火的……”
柳如眉聽著這些話語,微微挑眉,這個自稱阿棠的少女所想的念頭倒是別致。
柳如眉摘下了面具,揉了揉眼,步至屋前,敲響了屋門。
裡頭的少女阿棠,傾刻就住了嘴,似乎還凝住了呼吸,就像是在防鬼一般。
“裡面的小姐姐,是否能眉兒開個門呢,眉兒的哥哥受傷了,流了好多的血!”說著,柳如眉就哽咽了起來,淚水也是掉了下來。
說這些這些話時,她想到了許多不如何美好的事,所以忍不住便涕泗橫流。
柳如眉感到屋門微微一動,甚至感覺有人在窺探她,大刺啦啦的視線,就一道接著一道的打在他的身上。
阿棠沉默了許久,還是認同了柳如眉,給她開了門。
柳如眉抬頭看著比她高了不少的阿棠,阿棠也正在看她,更是隱晦的瞥了一眼墨修容一眼,問柳如眉:“你是何人?”
“他們都叫我小小姐,我家有座大房子,就在城中。”柳如眉含糊的說,複指了指墨修容,“我哥哥叫人追殺了,受了很重的傷,我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阿棠摸了摸柳如眉的頭,微屈膝,彎著腰問柳如眉:“你想希望我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