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宏吉爬到床邊,把床褥子一掀。
床褥下面墊的棉被,被血給浸了一大半。
這是流了多少血?
就算是夜裡咳血,也咳不了這麼多,唯一的解釋就是李子義身上有傷,才會流出這麼多血。
李宏喜來到李宏吉身邊,看著床褥上的血,說道:“宏吉,義父死了,我也很難過……”
“難過?!”李宏吉指著床褥上的血,不敢相信,“義父是被人所害身亡,而你卻說義父是在睡夢中一命嗚呼,害義父的人,你李宏喜應該比誰都清楚吧!”
李宏吉在那一刻,什麼都懂了。
李子義的死,與李宏喜脫不了干係,但要說李宏喜能殺死李子義,李宏吉不是十分肯定。
一定有幫兇,否則李宏喜怎麼可能一個人殺死李子義?
“是誰,還有誰。”李宏吉雙目猩紅,跌跌撞撞站了起來,奔向棺材。
李宏喜沒有阻攔他,而是站在原地,慢慢收拾起了染上血的被褥棉被等東西。
將它們捲成一團放在一旁,從李子義的梨花大衣櫃裡,取出新的被褥與棉被鋪在床上。
站在棺材旁的李宏吉已經看清了棺內李子義的情況。
李子義被李宏喜用一張被子全部裹住,不知道是正面朝上,還是背面朝上。
李宏吉拉開被子,看見的是李子義的背。
血浸染了李子義背上的白衣,那被食人魚啃噬的傷痕印得清清楚楚。
“義父。”李宏吉落淚,翻過李子義,讓他能面朝上,安安穩穩地躺在棺材中。
只是當翻過來之後,李子義原本被李宏喜合上的眼睛突然睜開,嚇得李宏吉後退,尖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