擊垮許蘿兒的是李子義這一番殘忍的話。
她躺在冰冷的稻草上,心就和這暗無天日的牢室一樣黑暗。
綠珠背叛了自己,陷自己於不義,是自己蠢,許蘿兒認了。
許蘿兒一向就覺得自己不夠聰明,從小如此,性格莽撞,不夠圓滑入世。
但李宏喜是李子義派來的人,特地接近自己,是她做夢都沒有想到的。
李子義見她一蹶不振,躺在地上和活死人差不多了,就把毒藥留了下來,臨走前提醒她道:“快點吃,等聖旨下了,那就是砍頭的死罪了,砍頭痛,你吃了這個,睡一覺就過去了。”
痛苦也可以睡一覺就過去了嗎?
許蘿兒不否認自己太過戀愛腦。
她視李宏喜為自己的世界,現在,這溫暖的世界被掀得天翻地覆,凌亂不堪,她無法棲息了。
李子義的話猶音在耳,許蘿兒的頭疼得快爆炸了。
天快亮時,處於絕望中的許蘿兒拿過李子義留下的毒藥,哆嗦著手,倒了一大半褐色細小的藥丸,喂進了嘴裡。
腦子裡的爆炸慢慢停下,耳邊好似有無數個小人手拉著手在唱歌。
唱著唱著,牢室的門開了。
李宏喜從門外就看見許蘿兒倒在地上,緊急催促下,侍衛們說了她是在睡覺,但不敵李宏喜硬搶過了鑰匙,吵鬧著讓他們快開門。
門開後,李宏喜奔向許蘿兒身旁,慌張地叫了幾聲阿蘿,沒有得到許蘿兒回應,李宏喜撿起那瓶子,聞了聞裡面的氣味,眉頭一皺,憤怒的一把摔碎了藥瓶。
瓶子裡僅剩的幾粒藥丸隨著藥瓶碎片散落在地上。
“阿蘿。”李宏喜的聲音發著抖,扶起許蘿兒,拍了拍她的臉,見她失去了意識,情況不秒,就迅速把手指伸進了她的喉嚨,摳起了她的喉嚨,為她催起了吐。
李宏喜眼圈發紅:“阿蘿,你怎麼這麼傻,你不能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