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元殿外,不止許蘿兒一人跪著。
她的身後,跪了整整一片安鳳宮裡的人。
許蘿兒告誡過他們多次,讓他們走開,他們仍然跪於許蘿兒的身後,有著‘主子受罰,奴才們一塊跟著受罰’的宿命感。
李宏喜快要走到養元殿時,瞧見養元殿出現在視線的一角,他安下了心,調整了步伐,好讓心跳恢復到正常的跳動頻率。
此刻天邊泛出白光,這預示著,天就快亮了。
許蘿兒跪於養元殿外的廣場上,身後跪了一列列的宮人們。
李宏喜認出了幾個熟面孔,像是那叫碧雨、碧雲的丫頭們都紅腫著眼,跪在許蘿兒的身後。
李宏喜經過許蘿兒的面前時,許蘿兒正好抬起了頭。
看見經過面前的人是李宏喜,許蘿兒不願被他看見自己這狼狽的模樣,把頭低了下去。李宏喜看了好幾眼低著頭的許蘿兒,急急地進了殿。
李宏喜心裡五味雜陳,走上了白玉雕的臺階。
剛走進殿,正好碰上送走太醫的李子義。
“義父。”李宏喜低頭對他問候道。
李子義對太醫笑臉相送完畢,朝李宏喜使了一個眼色,李宏喜領會,跟上了李子義的步伐,去了偏處。
到達了偏處的地方,李宏喜迫不及待地問道:“義父,皇上怎麼樣了?”
李子義小聲說道:“一切安好,太醫們用藥把陛下吊活了,要是差了那麼一點……陛下就一命嗚呼了。”
李子義攤手。
“你還別說,雖然那小皇后墜湖,你沒有下成致幻粉給她吃,但她這把皇上氣得去鬼門關走了一趟的功夫,比吃了致幻粉的效果還要好。”